張澎又覺柳暗花明,只差一腳,著急地詢問。
沈知蘊才又開口。
「我問您,這關仲究竟品性如何?」
張澎一拍方桌,桌上的酒菜盤子都抖了幾抖。
「你要是擔心幫錯了人,幫了那利用職權在刑部大牢裡謀取錢財的小人,那就放一萬個心吧,關仲是我親自帶出來的人,他若是卑鄙無恥,你就去諫院,讓那群老匹夫告我御下不嚴。」
這張澎只是軍營出身,現如今早屬六部之人,就算行有不端要責備他的上級,哪輪得到張澎。
不過這就是在沈知蘊心中一想,並未指出。
「張大人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的。」
隨後長嘆一口氣,「可是這大理寺斷案,真不是誰一言就能決定的。」
「我倒是有個法子,張大人可以一試。」
「你且直說。」
張澎的心裡一上一下的,現在焦急得不行。
「我不日就要南下監管書院廣建,期間涉及學田分配,律例繁雜,害怕出錯,準備向陛下請求派一個熟知律例之人同我一起南下。」
「到時候我可以指名江予衿,您現在只需要讓關仲一案拖著,拖到我南下,帶走了江予衿,這案子由大理寺內部換人審查,到時候想做些手腳就容易多了。」
張澎一聽,心覺妙啊,江予衿位高不好徇私,若換一個寡斷之人,這案子還不是想怎麼斷就怎麼斷嗎?
「此事可行。」
隨即又想到這案子還需先拖著,便又問:「那沈大人何時南下?」
「您是知道的,內閣希望我盛國能與慶國在瀚海開設互市,但此事不同意的人太多,都想著開戰收回瀚海,您也在邊疆打過仗,這仗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打贏的啊!」
「那些人以顧親王為首,世族巨多,誰知道是不是想著開戰後能從這撥款中狠狠撈一筆,我是心疼戰士們啊!所以我一定是要在南下前解決了此事。」
說到此處,沈知蘊垂眉感嘆,張澎也很是共情。
他如今是在京中管著城防司的要事,所以沒有參與對於瀚海的爭論,一直持中立的態度。
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邊疆帶過兵,但年輕時候遭遇的不公如今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我明白了。」
張澎冷哼一聲,「那些人真是張口就來,不知打一仗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
「你且放心,我回去就寫一份摺子,和陛下說明此事。」
「有了張大人的幫助,那可就太好了,這酒我敬您。」
說罷沈知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張澎見此事解決得如此順利,心中爽快,也幹了一杯。
交易達成後,二人暢談了一番,在樊樓共用午膳後才告別。
二人談論了許多兵書上的戰略,張澎覺得沈知蘊這人簡直太對他胃口,全然不像其他老匹夫,對他們武將很是敬重,對兵法的見解也很是獨到。
與張澎拜別後,沈知蘊就回了沈府。
白扁挺是高興,「沒想到中郎將大人也有需要用您的時候。」
「誰都有要用到別人的時候,官位越高,所行之事越多,越是要用到別人。」
「公子昨日不是說今日早朝要參顧世子一筆嗎?」白扁想起來了問。
沈知蘊毫不在意地說:「等過些天,憋個大的。」
「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沈知蘊問。
這是正事,白扁收斂了笑意,恭敬地回答:「書房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引蛇入洞。」
沈知蘊點頭,「那就好。」
「公子。」
一道女聲從門外傳來,輕柔溫婉。
是蘭玉。
「進。」
蘭玉開門走進來,向沈知蘊行禮。
「姜姨娘的表哥奴婢已經查明,公子可要現在聽?」
「你說。」
蘭玉幫襯著沈夫人管著沈府瑣碎,但終究是個下人,名不正而難服眾。
而沈知蘊礙於男子身也不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