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麗趕忙說道:「所有開銷都算我們的,賺的銀子,也一兩都不收。」
柳如是道:「那成,就按這個章程來辦。」
李貞麗頓時大喜,拉著柳如是,好一陣感恩戴德。
臨走時,李貞麗提出讓李香君留下來陪二人一段時間。
柳如是婉拒。
這哪裡是要陪我們,分明是饞我家道士的身子!
雖說青牛精不怕田多,可也不能是塊田就耕,要是心花了,自家的田給荒廢了怎麼辦?
送走兩個女人。
董小宛緊張地問道:「他,他沒說什麼其他的吧?」
柳如是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著說道:「他讓咱們兩個,晚上過去侍寢。」
「啊!」
董小宛頓時一個哆嗦,花容失色。
柳如是又是一陣『咯咯』直笑。
時間一晃,到了三天後。
今天是雲逍接見夏允彝等人的日子。
如何解決江南生員過多的問題,是關係國本的大事。
再加上好奇雲逍所謂的『科學』,如何解決這一難題,薛國觀、范景文、張國維等人早早來到園林。
「江南生員數量眾多,終日無所事事,為禍鄉里。解決了這一難題,江南積弊可去大半!」
提到江南的生員,張國維頗為感慨。
雲逍搖了搖頭,說道:「生員,何止只是為害地方?江南的生員,還關係到大明的存亡啊!」
幾人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范景文不解地問道:「生員的問題雖大,卻只是江南一地的事情。雲真人此言,是否過了?」
雲逍篤定地說道:「貧道所言,不僅不為過,反倒是說輕了。」
幾人見他說的鄭重,神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薛國觀拱手道:「還請雲真人明示。」
雲逍朝身後侍立的秘書說道:「將今天的談話,以及等會兒與夏允彝等人交談的過程,一字不漏地記錄下來。」
一身道袍的柳大秘應承下來,前去書房取來筆墨紙硯。
接著雲逍對王承恩說道:「稍後你加以整理,陳奏陛下。」
王承恩忙道:「是!」
薛國觀等人還是第一次見雲逍如此鄭重其事地對待一件事。
幾人不得不高度重視,同時也越發的好奇。
「學而優則仕!」
「自從有科舉以來,生員只有『科舉、仕途』這一條路可走。」
「通往仕途的道路只有一條,人卻越來越多,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最終只能侷促擁擠於一路。」
「絕大多數人,在科舉上蹉跎一生,甚至為害地方,成為三大害之一。」
說到這裡,雲逍一聲嘆息。
大明龐大的生員隊伍,原本應該是一種極可貴的人才資源。
無數士子的睿智才識,結果被磨滅在毫無意義的八股舉業上,對自己,對國家,毫無任何益處。
不僅如此,人才過剩,還成了蠶食國家根基的蛀蟲,著實可嘆。
雲逍接著說道:「江南生員之害,還只是表象而已。還有更為嚴重的問題,隱藏在暗處!」
薛國觀皺著眉頭說道:「這點下官倒是不曾思慮過,還請雲真人指教。」
張國維和范景文搖搖頭。
何止是薛國觀,朝中從來沒有人考慮過這個問題。
雲逍問道:「一場鄉試入舉,能有多少?」
薛國觀答道:「無出百名以上。」
雲逍又問:「會試呢?」
「會試一場濟濟三榜,也大致在二三百左右。」
「區區兩三百人,對大明五十萬生員,無異杯水車薪,難解久渴。這就勢必造成科舉方面的競爭異常激烈。」
薛國觀想到自己踏上仕途經歷的慘烈廝殺,不由得一陣心悸。
雲逍又道:「更為嚴重的是,隨著競爭愈演愈烈,發展到如今,科場的競爭已經不純粹是個人間的命運之戰,更是擴大到集團間的廝殺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