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了西山,全都累成了狗。
他們一個個都是養尊處優慣了,這一天下來的確是夠嗆。
臨近京城。
雲逍與崇禎等人分道揚鑣,徑自去了清華園。
崇禎換乘馬車入了城。
在車內思索良久,崇禎命人將王承恩叫來。
「西山的煤礦,都是由哪些權貴在幕後掌控著?」
崇禎直接開口問道。
王承恩這個東廠廠督可不是白乾的。
這可是雲真人的事情,又牽扯到自身的利益,自然是不會怠慢。
在雲逍準備插手西山煤礦的時候,王承恩就讓人將西山查了個底朝天。
西山煤礦涉及十幾家權貴,以皇親貴戚、勛貴為主,也有兩三個工部的高官。
其中陽武侯薛濂名下的煤窯最多,在西山的話語權也是最重。
崇禎聽了,不由得眉頭大皺。
西山煤礦關係重大,肯定是要全部收回來,由煤炭公司統一開採。
這件事誰都無法阻攔。
然而牽扯到這麼多權貴,如果直接強行收回,肯定不會那麼順利。
一場風波,到時候肯定是少不了的。
「萬歲爺,雲真人早就有謀劃,您儘管放心好了。」
王承恩看出崇禎的顧慮,將雲逍的謀劃對崇禎講了。
當然了,所謂的謀劃,都是他的猜測。
「是朕多慮了。」
崇禎自嘲地笑了笑。
叔父行事,向來是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是更遠。
要是沒有謀劃,他又怎麼可能在這時候,插手西山煤礦的事情?
崇禎稍作思忖,說道:「派人去把薛濂盯緊了,只要他興風作浪,抓住了真憑實據,朕倒是不介意,來一次殺雞儆猴!」
叔父全都謀劃好了,就等薛濂等權貴們跳出來。
自己要做的,就是抓住他們的把柄,然後在不掀起任何風波的狀態下,把西山煤礦全都拿回來。
王承恩答道:「奴婢明白。」
崇禎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對王承恩又是一番吩咐:
「薛濂手下的那個商賈,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為了拿到王徵機和雲昊手中的廢窯,定會鋌而走險。」
「雲昊和王徵、方以智此時留在西山,定會有危險。」
「他們絕不容有任何閃失!傳旨劉興祚,派錦衣衛去暗中保護,朕委他臨機專斷之權!」
崇禎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雲昊是叔父的侄兒,又是自己的結義兄弟,無論如何都不能有事。
王徵和方以智現在是國寶,同樣也不能有什麼閃失。
那些礦老闆以及幕後的人,為了銀子,什麼事情干不出來?
叔父雖然早有預料,巴不得他們鋌而走險,把事情搞大一點。
可要是把雲昊他們三個給搭進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承恩心中一凜。
所謂臨機專斷,意思就是說,可以不用顧忌地殺人。
萬歲爺這次,是下了狠心啊!
王承恩下去後,崇禎又召來溫體仁。
「叔父封侯的事情,禮部那邊還要等到何時?」
雲逍封侯一事,禮部至今還沒有奏摺呈上來,崇禎極為不滿。
其實封爵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
按照禮制,各種程序走下來,需要大半年的時間。
這才過去多久?
倒是崇禎心急了。
溫體仁趕忙答道:「禮部那邊倒是無人有異議,只是雲真人的封號,他們商議多次,也沒有定論。」
大明的侯爵多數以地名為封號,也有少數是美號。
用地名當做雲逍的封號,顯然不足以彰顯他的豐功偉績,皇帝那裡也肯定不會滿意。
可要用美號,當中蘊含的意思就多了,這可就有了難了。
溫體仁倒是曾經向禮部提過建議,給雲逍定封號為『顯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