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愣。
「昨天,是日升昌商號的人,讓我帶著我爹,去呂祖觀,請雲道長治病的。」
「我爹死後,商號的人就上門了,說我爹是雲道長醫死的,逼著我來告狀,還寫好了狀紙。」
「我家欠著商號的錢,要是我不來,他們就要把我賣到青樓去。」
「我爹肯定是他們害死的,他們還要陷害雲道長!」
「請大老爺給我做主!」
林梳兒口齒伶俐,三言兩語間,就把事情,說的一清二楚。
張觀一臉懵逼。
這原告,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還繼續栽贓了呢?
范家的人,是怎麼辦事的?
雲逍也十分意外。
他沒想到,這丫頭小小年紀,竟是個厲害角色。
見事情的真相已經大敗。
日昌升商號顯然是受范家的指使。
他們先是慫恿林梳兒父女倆去道觀治病。
然後又暗中害死病人,逼迫林梳兒來告狀。
簡直是惡毒之極!
啪!
張觀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然後指著林梳兒,怒道:「你到衙門狀告雲逍,現在卻隨意改口,就不怕本官治你藐視官府的大罪?」
「民女現在就撤回狀紙!」
林梳兒嚇得身子一縮,隨即卻昂起頭,「民女還要告日昌升商號害死我爹,請大老爺為民做主!」
張觀心思飛轉,又是猛地一拍驚堂木。
「此案十分蹊蹺,人命關天,必須仔細審理。」
「將原告和被告收押,等仵作查驗死者屍身,再開堂審理。」
既然沒辦法繼續審下去,那就不用再審了。
只要將這道士送進大牢,讓范公子親自去審。
然後!
自古以來,衙門就是最髒的地方。
有太多的辦法,不留痕跡地讓一個人死在大牢裡。
雲逍心中一沉。
他雖然早就知道,順天府衙門,已經被范家買通了。
卻怎麼也想不到,這狗官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一旦被關進大牢,恐怕他再也難以活著出來。
等侄兒傳信到皇宮,再搬來救兵,怕是只能給自己收屍了。
正尋思著對策。
一名衙役匆匆走進來稟報:「大人,禮部溫尚書求見。」
張觀眉頭一皺:「他來做什麼?就說本官正在審案,不見!」
「張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又或是想要玩什麼屈打成招的把戲,不敢見本官?」
一名中年人,大步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正是禮部尚書溫體仁。
雲逍又是一陣詫異。
他怎麼又來了?
難道是侄兒搬來的救兵?
不可能有這麼快,也不對路啊!
「下官正在審案,不能見禮,請溫大人見諒。」
張觀心中一沉,臉上卻不露分毫,「下官秉公斷案,溫大人剛才的話,讓下官惶恐。」
溫體仁冷笑道:「原告已經撤訴,張大人卻反將被告和原告一起收押,本官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審案的,今天還真是開了眼界。」
「溫大人身為禮部尚書,也無權干涉順天府衙門公務吧?」
張觀知道事情有些不是那麼簡單。
可是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順天府審案,本官自然無權干涉。」
「可要是有人徇私枉法,本官絕不答應!」
溫體仁一聲冷笑。
頓了一下,他朝雲逍擠出笑容:「雲仙長切莫擔心,有本官在,看誰敢以權壓人。」
雲逍徹底給搞迷糊了。
真的跟這人不熟啊!
更為奇怪的是,之前在道觀,溫體仁多少還擺著官架子。
現在怎麼有點舔的意思?
張觀明白這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