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商們離開壽芝園。
三派鹽商各自聚到一起商議對策。
對於雲逍的規劃,徽商們很容易就能接受。
徽駱駝可不是白叫的。
大明的商幫中,徽商最摳門,同時也最為勤勞。
鹽業的生意,肯定是沒法繼續往下做了。
對於徽商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其他地方的徽商,以前也有從事海外貿易的,因此揚州的徽籍鹽商對此並不陌生。
雲逍子說的一點也沒錯,海貿相當賺錢,不過風險也相當大。
最大的威脅就是海盜,以現有的航海水平,海上的風浪反倒是次要。
大明水師今非昔比,連佛朗機、荷蘭紅夷的艦隊都給打敗了,小股海盜更不在話下。
因此海外貿易的風險大降。
即使不直接搞海貿,搞南北貿易,同樣是大有可為。
雲逍子的分析,絕對不會有錯,這次是徽商的機會。
鹽商們一番商議之後,已經拿定了主意,下來就是具體的操作了。
『陝棒槌』們比徽商還要爽快。
他們聚在一起,喝了一場酒,在酒桌上就成立了一個大秦商貿股份有限公司。
具體怎麼弄,那是酒醒之後的事情。
之所以這麼痛快地做出決定,倒不是因為秦商真的是棒槌。
而是這些年,秦商在揚州先是跟晉商斗,接著又跟徽商斗。
再加上陝西那邊鬧民亂,動盪不安,秦商早就是江河日下,不復往日風光。
即使鹽政不改,秦商也快被擠出揚州。
這次正好是秦商翻身的機會。
晉商們在山西會館相聚。
商議過來,商議過去,最終只能選擇接受現實。
『晉算盤』再怎麼精於算計,算盤也不可能斗得過刀子。
當年的晉商八大家,可比這些鹽商厲害多了,甚至連內閣首輔、內廷司禮監掌印太監都是他們的人。
結果如何?
鹽商們的勢力的確是大,被逼到絕處,未必不能咬上雲逍子幾口。
可即使是斗贏了又能怎麼樣?
現在朝廷正在推行各種新政,連科舉、田賦都能改,何況是鹽政?
鹽政一改,就意味著鹽商的末日到了。
晉商做生意是為了賺銀子,可不是跟人鬥氣的。
絕大多數鹽商心裏面都有了主意。
不過晉商不比其他商幫,晉商抱團,這麼大的事情需要領頭羊做決定。
揚州晉商的領頭羊以前是亢百萬,剛剛被千刀萬剮,如今做主的是常文輝。
眾人紛紛看向一直坐在那裡抽著旱菸的常文輝。
常文輝吧嗒了幾口旱菸,然後嘆了一聲:「雲逍子的手上,可是沾滿了咱們晉商的血啊,他的話,能當真?」
眾多晉商頓時通體寒意。
常文輝說的沒錯,被雲逍子殺的晉商,可不是一家兩家。
在座的這些人,跟被殺的那些晉商,哪一個不是沾親帶故?
一名晉商結結巴巴地說道:「難道,難道咱們真要跟雲逍子斗?那能斗得過嗎?」
所有晉商都是面露懼意。
「民不與官斗,雲逍子有權有兵,咱們自然不能跟他在這上面斗。」
「咱們是商賈,自然是要用咱們的長處。」
常文輝將菸袋鍋在桌腿上狠狠地敲了幾下。
「他不是說,只要咱們守法經營,朝廷就會照規矩來嗎?正好用這次機會,來試試他的話有幾分真假!」
晉商們面面相覷。
一名晉商苦笑道:「雲逍子有點石成金的手段,斂財有方,長袖善舞,短短兩年的光景就坐擁千萬。論做生意,咱們也比不過啊!」
「別的生意,咱們沒法比,可論票號,誰能比得過咱們晉商?」
「我已經找到大明商業銀行的軟肋,只需要捅上一刀,銀行不死也會元氣大傷。咱們的三江源銀號,可以藉此機會,成為大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