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
晉江安海鎮。
自鄭芝龍受朝廷招安,就將這裡當做是老巢來經營。
在這裡,鄭芝龍就是說一不二的皇帝。
鄭府,花廳。
鄭芝龍與鄭家兄弟正在議事。
鄭芝龍正坐在那裡,慢悠悠地喝著茶水。
其他鄭家兄弟一個個滿臉憤怒,吐沫星子亂飛。
「好不容易抓住李奎奇,竟然被孫傳庭給放了,入依媽的!」
「大哥,朝廷這明顯是不信任咱們兄弟,乾脆反了吧!」
「以咱們如今的勢力,在海上還不是橫走著?為啥要受狗官的窩囊氣?」
「吵夠了?」
「吵夠了就全都閉嘴,一群豬腦子!」
鄭芝龍放下茶杯,一聲冷哼。
鄭家兄弟全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朝廷已經決定開海了,大把的銀子,在等著咱們去撿。」
「帶著船和兄弟們去海上,以後還怎麼打著朝廷的旗號,光明正大的賺銀子?」
「再說了,咱們當一輩子海盜也就罷了,總得給咱們的子孫後代謀個出身,總不成讓他們也當一輩子海盜吧?」
「李魁奇如今就剩下光杆一個,即使孫傳庭救了他,又能翻起幾尺浪來?」
鄭芝龍在鄭氏家族,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一番話,讓鄭家兄弟不得不服,無人敢去挑戰他的權威。
鄭芝豹說道:「聽說救李魁奇,是京中一個道士的主意。我就奇怪了,一個道士,又是怎麼知道李魁奇的?」
渾號『蠎二』的鄭芝虎冷笑道:「聽人說,皇帝對這個道士可不是一般的寵信。孫傳庭能當這麼大的官,就是他向皇帝舉薦的。」
鄭芝豹不屑地說道:「我看大明這當今皇帝,也是昏了頭了。」
「閉嘴!」
「咱們現在也是朝廷的人,怎能背後非議皇帝?」
鄭芝龍厲聲呵斥。
鄭芝豹等人訕訕閉嘴。
「那雲逍子,可不是簡單人物。」
「別的且不說,這次朝廷捉拿西洋傳教士,就是他的主意。」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雲逍子弄出了個《大明日報》,很快就風平浪靜了。」
「這個道士,可是不簡單啊!」
提到雲逍,鄭芝龍的神色變得鄭重。
他自身就是一名天主教徒,自然知道這次朝廷剷除耶蘇會,所引起的巨大風波。
鄭芝豹叫了起來:「《大明日報》是雲逍子搞出來的?那報紙上的《射鵰英雄傳》,也是他寫的?」
其他兄弟頓時興致高漲,眉飛色舞地議論起來。
鄭芝龍無奈地搖搖頭。
這時,一名家丁匆匆來報:「布政使孫大人到府門了。」
「這個半天娘來泉州做什麼?」
鄭芝龍眉頭大皺,然後匆匆帶著兄弟們前去迎接。
鄭芝龍此時只不過是個海防游擊。
而孫傳庭卻是福建布政使,從二品,並且又是文官。
至少在面子上,鄭芝龍不敢有任何逾禮。
將孫傳庭迎入花廳。
孫傳庭讓其他人迴避,只留下鄭芝龍。
「鄭游擊,有聖旨,跪接吧!」
孫傳庭取出聖旨。
鄭芝龍慌忙跪拜接旨。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
大明與佛朗機在海上,必有一戰。
要求鄭芝龍,依照孫傳庭的安排行事。
「不知孫大人有什麼章程?下官一定照辦就是!」
鄭芝龍面上十分恭順,心中卻是一陣冷笑。
一個幸進的文官,知道什麼海戰?
孫傳庭卻是胸有成竹,徐徐將計劃道來。
「聯合紅夷,佯攻雞籠,引誘佛朗機戰艦?」
「然後伺機圍殲佛朗機戰艦,再設法對紅夷戰艦反戈一擊?」
「讓李魁奇迅速收攏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