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逍來到東廠,自報家門。
門房值守的一名東廠檔頭,慌忙將雲逍請入門房。
這位雲真人,不僅與廠公關係非同一般。
整個東廠,能有今天的風光,也全是雲真人所賜。
東廠上下幾乎將他當祖宗一樣供著。
甚至有人提議,在岳飛像一側,供奉雲逍的畫像。
王承恩覺得供奉一個大活人,有些犯忌,於是作罷。
雲逍問道:「王廠公可在?」
檔頭忙答道:「在,在的,小的這就帶雲真人前去。」
雲逍擺擺手,「讓人去通稟吧,貧道就在這裡等著便是。」
未經主人同意就直接進門,這是極為失禮的舉動。
王承恩對侄兒多有照拂,雲逍自然要給足面子。
「是是!」
那檔頭暗自感慨,雲真人不愧是世外高人。
一面安排人去通稟,一面上茶小心伺候著。
等了許久。
一身青衣的王承恩匆匆而來。
後面跟著幾個東廠的貼刑官。
那檔頭正要上前拜見。
王承恩身後的掌刑千戶凌厲的目光看過來。
嚇得檔頭頓時縮了回去,心中雖然疑惑,卻不敢多說什麼。
雲逍一陣意外,「老王,你怎麼在這兒?」
「主人命小的,前來找王承恩說點事情。」
「誰知王承恩去皇宮覲見陛下,小的只好在這裡等著。」
王承恩滿臉堆笑,連忙答道。
跟在他後面的一干貼刑官,全都面無表情。
扮冷酷,他們都是專業的,沒有忍不住的時候。
再說了。
這次要是忍不住,腦袋都保不住了。
忍不住,也得忍。
雲逍眉頭一皺,這就有些麻煩了。
王承恩忙問道:「雲真人找王承恩,有什麼要緊事?」
「將這西洋傳教士,先關押起來。」
「切記,此人關係重大,當做首要重犯來看護。」
「若是死在東廠,連王承恩都難脫干係!」
雲逍指著門房外的湯若望,朝那東廠掌刑千戶鄭重地說道。
「還不快去,有半點閃失,扒了你的皮!」
王承恩嚇了一跳,連忙叮囑了幾句。
上次抓建奴的重要人物鰲拜。
雲真人也不過是讓李若鏈動手。
抓獲鰲拜之後,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此時竟然親自押送這西洋傳教士。
並且還如此鄭重地安排。
可見這人非同小可。
「你怎能在東廠吆五喝六?」
雲逍眉頭大皺,出聲呵斥道。
老王是侄兒的家奴,訓斥幾句不為過。
這個老王,以前看他挺老實的一個人。
怎麼在東廠如此跋扈?
侄兒跟王承恩的關係再怎麼好。
也輪不到你一個家奴,對東廠的人指手畫腳吧?
王承恩這才意識到自己做過頭了,連忙朝那掌刑千戶謝罪。
那掌刑千戶神情冷漠地『嗯』了一聲。
然後親自帶著番役,將湯若望關押到詔獄的『貴賓房』。
雲逍被請到王承恩的籤押房。
王承恩示意其他人全都退下。
連方以智,也被擋在外面。
等了一會兒。
自然是等不來王承恩。
雲逍心中焦急,起身準備離開。
王承恩忙問:「雲真人這是去哪兒?」
雲逍淡淡地說道:「進宮。」
王承恩的腦袋一陣發懵,趕忙勸阻:
「雲真人進宮面聖,必定是涉及隱秘之事,若是親自前往,定會引人注目。」
「有什麼要緊事,不如讓小的帶信給主人,讓他轉呈陛下。」
雲逍不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