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字汝玉,浙江紹興人氏,書法大家。
他天啟二年的進士,去年新任國子祭酒。
跟劉理順、黃道周一樣,倪元璐也是袁可立的門生。
歷史上的崇禎十七年,倪元璐曾力勸崇禎遷都南京,可惜未被採納。
後來李自成陷北京。
城陷之日,倪元璐整衣冠叩拜皇城,留下遺言後自縊殉國。
雲逍看向袁可立的靈堂,心中一陣苦笑。
老袁同志,咱對你可不賴啊!
可你的門生,怎麼就跟咱槓上了?
「你們都說完了?」
雲逍看著二人,神情淡漠。
劉理順夷然不屑:「本官無話再說。」
倪元璐跟著說道:「我等聖人弟子,以身殉道,死而無憾!」
雲逍看向眾多官員和士子,「還有嗎?」
眾人紛紛低頭,無人敢應聲。
袁樞急忙上前跪地求情:「家父病故,劉、倪二人身為家父門生,因此心情悲痛,一時出言無狀,懇請國師海涵!」
雲逍不置可否,轉身朝寺外走去。
一直等他離開許久,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國師就這麼算了?
他的行事風格,世人皆知。
不能說小肚雞腸吧,只能說睚眥必報。
今天被人指著鼻子罵作『國妖』。
這都能忍?
溫體仁等人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國師沒有當眾發作,算是萬幸。
可轉念一想,一幫『雲黨』又開始擔心起來。
接下來要是不處罰劉理順和倪元璐,雲真人的名聲就會受到損害。
若是嚴懲二人,勢必會引發巨大的風波。
到時候不僅難以收場,科舉革新的事情也會受阻。
兩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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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糙!」
雲逍登上馬車,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是雲真人氣量不夠大。
被人罵作『國妖』,這事的確是讓人窩火。
騎馬跟在車旁的乙邦才握住腰刀,殺氣騰騰地說道:「兩個狗官,膽敢羞辱國師,我這就去砍了他們的狗頭!」
「那劉理順說的並沒錯嗯,說我是『國妖』除外。」
「況且他們今天拼死守護的,正是華.夏之精神,總體上並沒錯。」
「無畏強權,捨身衛道,任何時候都不能缺這樣的人,殺他們做什麼?」
雲逍笑著擺擺手。
他只是惱火被罵作『國妖』。
卻不是劉理順說的那番話錯了。
只不過是被帶偏了,鑽進了牛角尖而已。
「國師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
乙邦才拍了一記馬屁,然後又不甘地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雲逍『哼』了一聲。
「這些個花崗岩腦袋,用嘴巴和刀子都不管用,只能用事實,來敲開他們的腦袋。」
「再過些時日,我會給他們上一堂別開生面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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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回到清華園,徑自去了書房,然後蒙頭大睡。
雲真人這是生悶氣,才不是想要逃避什麼。
張嫣等女人見他十分異常,不禁有些詫異。
於是將乙邦才叫去一番詢問。
聽說自家男人在拜祭袁可立的時候,被袁可立的門生辱罵,當面斥為『國妖』。
張嫣頓時炸毛了。
自家男人為大明鞠躬盡瘁。
沒有他,大明此時會是什麼光景?
竟然成了「國妖」!
國師可忍,夫人不可忍。
張嫣看似柔弱,卻不是什麼善茬。
還是皇后的時候,連魏忠賢都敢硬剛。
現在還怕兩個蕞爾小官兒?
張嫣當即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