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上青白之劍,一定是傳聞中的【青尺】了。」
白鬢子看著那在【雍京玄環】靈光之中的鬥法男子,心中驟然嘆息起來。
李尺涇並非劍門之人,也未及紫府,時過百年,其實劍仙的情份漸漸淡了,這麼多年來沒有聽聞劍門與李家什麼往來,大抵這位少年早夭的劍仙,劍門也是惋惜居多,並非情份。
可白鬢子當年還是築基初期,被派去守稱水陵坊市的長霄門產業,也曾聽聞過一人,乃是這劍仙兄長,叫作李通崖。
而這月闕劍李通崖身殺摩訶,轟動一時,被記入劍門呈華殿,作為劍門弟子榜樣,人人頌記。
白鬢子心頭明白,眼前李周巍不僅僅是李家家主,劍仙后裔,還是李通崖真真正正的嫡出正統血脈!
「這樣一位人物,腰上配著前後一位劍仙、一位大德的配劍【青尺】,如若在劍門地盤上被紫府殺了去…萬昱定然羞愧譁然,劍門的道德招牌、劍修門面也不必立了!」
白鬢子此刻都沒有收到成言哪怕只言半語,不須多想,這位真人一定在太虛中有什麼麻煩…好歹是自家真人,白鬢子只能心中想的好聽,他是在同那位劍門之主「對峙」。
「指望不上真人了…」
白鬢子在半空中失了神,靈光之下的烏焰洶洶,李周巍收了大部分術法,長戟前挑後刺,烏影暈染,用破法之焰抵禦靈光,已經在五人的合圍之中站住陣腳。
『白鬢在半空發什麼愣!』
玉南子打得憋屈,滿心是火,眼前這青年幾乎沒有短板,法術高強不說,長戟更兼破法之力,一掃一刺便打碎火焰與法光,他只能持起劍來,以法劍來干擾對方。
一旁的莊道人擅長術法,平日裡在東海,洶洶離火鎮壓敵人無往不利,誰知遇上不懼火的明陽,又有破法之焰消磨法術,一身實力發揮不出來五成。
玉南子看得生怒,將劍一橫,兩指相併,抵在劍上,口中念咒,袖中也抖落出一枚枚符籙,莊道人與他配合久了,反應極快,立刻捏出一枚青葫蘆來,喝道:
「先行困住!」
兩旁的修士對視一眼,各自從袖中取出一串紫色水波玄紋鎖鏈,抓著法器掐訣念咒。
李周巍也趁機將長戟從重重的法術泥潭沼澤中抽出,【甲子魄煉戟兵術】的火焰升騰而起,終於將在身體旁邊晃蕩反覆的五六道晞炁狂風給平定。
只不過是舉手抬足之間的事情,李周巍驟然抬戟,眉心之間的光彩噴涌而出,四人各自抽身出手,餘下最後一名長霄修士可就遭了殃,這老人駕著風立著,手中舉著一根棕漆桃木長杖,不得不咬牙前去抵擋。
李周巍得了喘息,攻勢尤為猛烈,戟鋒未至,上曜先到,這老人祭起了那龜殼般的防禦法器,只聽轟動一聲巨響,白色的光芒和火焰在那龜殼上熊熊燃燒,使之倒飛出去。
長戟這才刺過來,烏焰洶洶,帶起一片激盪的法力。
李周巍當下沒了一群法術掣肘,全力出手,那雙金瞳中幾乎要跳起金焰來,這老頭嚇得魂飛魄散,將棕漆桃木長杖高高舉起,仙基運轉,一股棕黃隨之涌動而出。
「轟隆!」
這老人哪裡擅長什麼器藝,所擅長的那點法術早早被破除,又突如其來受了這樣的攻擊,所幸那桃木長杖上還有些保命手段,整件法器發出一聲低低的哀鳴。
「嘎吱!」
長戟驟然橫掛,那彎月一般的小枝明亮,老人覺得手中一股難以掌控的沛然大力傳來,桃木長杖剎那之間脫手而出,被那長戟勾起,往高空飛去。
「不好!」
這桃木長杖在空中瘋狂掙扎,老人好歹是長霄嫡系,立刻掐訣施法,那桃木長杖化為一點棕色光點,要破空鑽回他的手中。
「轟!」
皎潔的白色明關卻浮現而出,轟然砸在那光點上,術法一剎那便被打磨鎮壓之力破碎,顯化出這法器的本體來,牢牢鎮壓在下方。
『魏李常用戟兵…並非沒有道理,配合著這仙基,真是鎮壓之道…』
老人丟了法器,灰頭土臉,好在莊道人的青葫蘆已經祭起,從中湧現一片白水,帶著洶湧的法力,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