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看了看南宮宇澤的眼神,很是識趣的推開門退了出去,腳下生風,快速的跑開,「我先回去了。」
南宮宇澤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才作罷。
南宮宇澤看著窗外帶著些生氣的細碎的陽光,眸色清淡,看不出半分波瀾。南宮宇澤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影子,感受著自己自己才能理解的複雜的情緒,嘴角那小小的弧度中充滿了苦澀。
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曾經在茫茫人海中,認識一個女孩兒。初次見面,那人是女扮男裝的樣子,衝著自己輕輕抿著唇,「在下寧墨。」
當時似是微醺的他,大腦混亂之際竟然也沒有看出那人是女扮男裝。他只是點了點頭,離開了。
第二次見到那人,是在那「流觴曲水」之中了。那「流觴曲水」半年一次,乃是各位文人聚集在一起,吟詩作賦的小聚會,因地點十分清幽,四周便是流觴曲水而得名。他偶然被周凡拉去那裡,輕輕一抬頭,便看到了眾人中的她。
她被眾人擁簇在最中央,小臉微紅,笑得有些羞澀,仍然是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模樣。一身白衣飄飄,似是仙人下凡。她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輕輕抬頭,那清澈的雙眸印在了他的心中。他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便也贏得了她的一笑。那晴朗清純的笑容中,他一下子便看出了她的女兒身份。
驚訝於自己之前並未察覺到如此,在聚會結束,眾人紛紛道別之時,他卻並未離開,而是目光一直鎖定著一直笑著的她。
半晌,她才小步挪到了他的面前,「多謝兄台上次救命之恩。」
上次,她不知是怎麼的突然招惹上了一波土匪。若不是他及時出手相助,估計她就命喪黃泉了。上次她沒來得及和他說上幾句話,他就有些醉醺醺的離開了。這次意外遇到他。她自然是要把所有的理解都給補回來。
他輕輕點了點頭,嘴上說著標準的套話,「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她笑了笑。「兄台的舉手之勞,確實在下的整條性命啊!」
南宮宇澤輕輕挑眉,沉默。
就這樣靜默了一會兒,她才打破了沉寂,「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他嘴角流轉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話到嘴邊卻又變了一下,「於澤。」隨後,他聲音很不客氣的問了一句,「敢問姑娘芳名?」
她一愣,臉上的笑容依然維持的很好。但不經意間的一個抬眸,卻是出賣了她清澈的雙眸中如同小白兔遇到了大灰狼的驚慌失措,「在下愚鈍,不知兄台所言。」
南宮宇澤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注視著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紅著臉小聲道,「小女子……姓寧,名萱萱。」
南宮宇澤挑了挑眉,看她的樣子,這名字也不像是真的啊?還未說些什麼,便看到周凡出現在了一旁,看著自己的表情有些怪異。南宮宇澤這才咽下了口中的話,輕道一聲,「告辭。」隨後一閃身,便出現在了周凡面前。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南宮宇澤被她所騙。兩人的第二次見面,南宮宇澤的心被她攪亂。
兩人的第三次見面,則是以寧萱萱的紅著臉逃離而告終。從那以後,南宮宇澤開始算計那位自稱寧萱萱的、在他心中掀起一道道波瀾的女子。
第四次見到她。是在寧可馨的婚禮上。他逃婚之後,來這裡看看情況。目光微微流轉,他瞥到了被迫來替代他的羅洛,便已放下了心。離開之時,卻是有些詫異的看到了茫茫人海中的她。
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似乎是十分激動的樣子。南宮宇澤站在她身旁凝視了她一會兒,卻並沒有走上前去,而是默默地離開了。過了一小會兒,卻是發現身後有人跟著自己。他詫異的回頭,看到了輕喘著氣的她。
直到再一次在酒樓中遇到她,他才肯定,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的!不然,怎麼可能將自己與她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
思及此,他便故意做出些有些**的氣氛,一次次的試探著她。果然,他的想法被驗證了。
第四次見面,他看到了她最為懵懂的一面,看到了她最為女孩子化的一面,也看到了她最為扭捏的一面。
心中的感情,不知不覺又增進了幾分,不知不覺又成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