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們聽到南宮老太太正在和南宮宇澤「心平氣和的談談」,一個一個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一起,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可是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聽見屋中傳來什麼動靜。就在僕人們紛紛議論之時,卻看見南宮宇澤面不改色的悠悠然然的走了出來,一臉色風輕雲淡,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似的。
南宮宇澤談談的瞥了一眼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僕人們,雖然他的身體仍然十分虛弱,但氣勢卻是不減絲毫。這麼淡淡的一瞥,所有的僕人瞬間便噤了聲,
果然,少爺就是少爺,無論怎樣,強大而霸氣的氣場永遠都是不變的。眾人想著,都靜默著站在原地不動。
直到感覺到南宮宇澤涼涼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眾人才醒悟,快速的散開,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一邊小跑著離開,還不忘一邊猜測著剛剛南宮宇澤和南宮老太太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眾人散開了,南宮宇澤也緩緩地走回去了。雖然獨孤一已經給他處理過傷了,可是傷得太重,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完全癒合的。直到現在,這傷還是在影響著他。
南宮宇澤坐在院落內的樹下,淡淡的回憶著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怎麼的,只要一回憶之前的事情,他的頭就痛得厲害。直到現在,他也只能隱隱約約的感受著之前的記憶。
似乎他和她的記憶之間,隔了一層紗。距離正好不遠不近,模模糊糊的能夠感受到一些,卻並不清晰。明明只差那麼一個小小的距離就能夠掀起這層紗,可偏偏卻只能卡在這裡,動不了分毫。
南宮宇澤用一隻手支著下頷,坐在那裡怔怔的出神。記憶之中,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溜走了。他想要把它找回來,卻只是徒勞。
水婉見此,笑吟吟的走了過來。一臉關心的問道,「宇澤,出什麼事了?怎麼一臉悶悶不樂的啊?」水婉已經仔細觀察過了,自從南宮宇澤回來到現在。雖然沒多長時間,但卻無時無刻不是悶悶不樂的一個人呆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水婉的目光一亮,如同一顆透亮的寶石一般閃閃發光。實在是給本就美貌的她添加了一筆畫龍點睛的地方,讓她整個人都看著漂亮了幾分。
她一定要知道南宮宇澤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這樣。她就可以把握住南宮宇澤的弱點了。到時候……
水婉把這些想法全部都壓在心底,衝著南宮宇澤輕輕一笑,溫婉大方,純潔的如同一朵白百合。可當真的笑得有些「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意味了。
南宮宇澤正煩著呢,也沒心情和水婉維持面子上的友善,只是冷硬的問了一句,「有事麼?」
水婉見狀,微微一驚,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仍然笑著道,「宇澤,我看你一回來就心情不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南宮宇澤冰冷的眸子在水婉的身上掃了一圈,弄的水婉的心無來由的顫抖了一下,「有事說事,要是沒事……」南宮宇澤的目光微微一動,聲音冷硬的讓人沒有會覺得能力,「我倦了。」
面對南宮宇澤從未有過的逐客令,水婉臉上的笑容一僵。心中有些複雜——這樣一來,想要從南宮宇澤口中得到些什麼。可是,這卻又明擺著告訴她,這次不只是出了什麼事。對南宮宇澤極為重要。若是她能夠掌控此事,必然能夠得到更加大的權力。
水婉的話說的依然溫婉,「宇澤,若是有什麼事情了,媽如果能幫上忙,都儘管來和媽說吧。」若是聽了南宮宇澤的逐客令她就草草的離開了。自然是會被懷疑態度不真誠的。水婉一邊笑著一邊想到,卻不料,她的那些小心思小伎倆,南宮宇澤早就看得徹徹底底了,只是礙於兩人之間的關係以及水婉爐火純青的演技而不點破罷了。
再一次對上南宮宇澤深沉且看似清淡的目光,水婉的心底竟然出現了恐懼的情感。她緊握著已經滲出冷汗的手,又補充了一句,「宇澤,你好好休息,為娘先不打擾你了。」隨後就有些惺惺的逃竄了。
南宮宇澤看著水婉惺惺離去的背影,突然冷笑,笑容中的嘲諷之意不加半分的隱瞞,也不知是在嘲笑水婉還是在嘲笑自己。
從小,他就深深的知道,自己和水婉,永遠都不可能產生母子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