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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想著自己從佛堂里出來的早,應該有機會找墨容澉好好談一談,她不想跟他吵架,他生氣,她也不舒服。其實她到現在也沒弄懂墨容澉為什麼生氣,他要娶妾,她並不是不答應呀,只要他高興,哪怕娶十個八個都沒有問題,橫豎府里已經有了一位側王妃。
可她等到快睡覺的時候,也沒見墨容澉的蹤影,不但是他,連馮如英也不見,她皺著眉頭想,他們倆是不是在一塊?相互喜歡著,這會子肯定比蜜還甜,他會不會要馮如英叫他夫君,會不會也把她壓在身下……
應該會的,他們已經圓過房了不是嗎?坐在那裡胡思『亂』想了半天,突然覺得好笑,估計這會子他們已經安寢了,她還坐在這裡想什麼呢?
瑞太妃走了進來,「已經不早了,王妃怎麼還不去歇著?」
白千帆忙站起來,「妾身這就去了,太妃怎麼也沒歇下。」
「哀家向來歇的晚,也差不多要去了,」打量她一眼,「王妃可是在等王爺,別等了,他今晚不會過來了。王爺和如英都睡下了,王妃也趕緊去睡吧。」
果然已經睡下了,白千帆說了聲好,蹲了個福,往後廂房裡去了。
第二日是瑞太妃的生辰,白千帆起了個大早,想著墨容澉上朝前可以說上幾句話,可她還沒往右偏殿走,瑞太妃就打發人來請了,說是待會兒,各宮的主子們會打發人送東西過來,讓她跟在邊上過目。白千帆是瑞太妃正經的兒媳『婦』,這些事情確實應該到場,還要打發利是給跑腿的奴才們。
到了主殿,奴才們正在擺飯,各種精美的早點擺滿了一桌子,白千帆心頭一喜,餓了好幾天了,今兒個總算能讓她敞開肚子吃了吧。
可是剛坐下,孔嬤嬤不知道打哪鑽出來,一聲不吭站在她邊上,垂著的手上拿著戒尺。
白千帆看著她就發怵,手剛伸出去,想拿一個碧綠翡翠糖包兒,啪,胳膊上挨了一下,孔嬤嬤就跟有透視眼似的,居然打在老地方,疼得白千帆呲著牙,倒抽了一口冷氣。
「王妃要學會用筷子,咱們可不是野蠻人。」
白千帆只好拾起那雙白象牙玉雕筷去夾糖包,那筷子又重又沉還滑,不好使力,她一夾,糖包的皮就破了,絳紅『色』的汁流出來,淌在盤子裡,跟血似的。
上了年紀的人過生辰,可以穿紅方扮紅,但是忌諱見著紅『色』的湯湯水水,瑞太妃看著那一灘紅『色』,微微沉了臉。
白千帆訕訕的笑,伸著白蔥似的指頭,飛快的在盤子裡一卷,再往嘴裡一放,那一點紅『色』糖汁便消聲滅跡了。
大家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
孔嬤嬤回過神來,舉起戒尺,狠狠打在她手臂上,「王妃不是小孩子,這麼的貽笑大方。」
白千帆吃痛,哎喲一聲叫出來。
孔嬤嬤又是一戒尺打下來,「貴為王妃,遇事沉著淡定,嗔怒喜笑皆要有所控制。」
白千帆捂著胳膊『揉』了『揉』,不碰則已,一碰更是疼的厲害。橫豎孔嬤嬤是有理的,她也不好說什麼,筷子不好拿,只好喝粥,剛喝了半碗,孔嬤嬤在身後咳了一聲,她簡直是條件反『射』般的停止了,眼睜睜的看著孔嬤嬤收走了自己的碗。
太浪費了,一桌子好吃的東西,壓根沒怎麼動,全被收走了。
罷了飯沒多久,各宮的主子們送東西過來了。最先來的是鳳鳴宮的百壽圖,月白的緞面上,用金線繡了一百個壽字,沒有一個重樣的,繡工精湛,字跡清秀,說是皇后親手繡的,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完工,瑞太妃看著那幅百壽圖,連連點頭,一個勁的說好,賞了送東西來的小太監一袋金稞子,說皇后身子骨不好,還受累做這些,這份孝心兒真真讓人感動。
小太監一走,她揮揮手讓人收走了,並沒有多看一眼。
接著便是白貴妃宮裡送來的東西,是一株半人高的珊瑚樹,白千帆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珊瑚樹,紅艷艷的,光滑可鑑,她睜大了眼睛站在一旁,嘴裡嘖嘖有聲,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
瑞太妃眉開眼笑,又是一連串的說好,輕輕撫了撫光潔的樹椏,很是愛不釋手,也賞了白貴妃宮裡的小太監一袋金稞子。
第三百零四章 送禮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