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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不知道什麼時侯,天空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風一卷,星星點點便遠去了。
綠荷披著棉襖坐在床里,催促燈下出神的賈桐:「不早了,睡吧。」
賈桐望著桌上跳躍的燭光,神情晦澀:「綠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綠荷臉上的指印還未完全消腫,微微腫著,淡紅的一片,她垂了眼眸,「想那麼多做什麼,他是主子,咱們是奴才,挨打受氣不是尋常的事麼,沒什麼大不了的,」頓了一下又說,「我只是不甘心讓皇甫珠兒離爺那麼近,以為王妃沒了,她就能趁虛而入了,哼,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她是個不要臉的,先前就自薦過枕席,我是怕她半夜三更『摸』進爺的營賬去,給爺添『亂』。」
賈桐看著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著吧,我定要替你報這個仇的。」
他雖然有點不著調,但這麼維護她,綠荷心裡還是很感動的,嗔道:「你是傻子麼,報什麼仇,他是個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別說十年,就是下輩子都不見得有機會,我知道你的心了,快來睡吧。」
賈桐嗯了一聲,走到門邊去把帘子固定好,卻透過縫隙看到楚王進了皇甫珠兒的營賬,他回頭看了綠荷一眼,不敢開口。
綠荷看他那樣子很奇怪,「怎麼了?見到鬼了?」
賈桐定了定神,脫了衣裳上去,把綠荷緊緊摟在懷裡,說,「你擔心的事還真的發生了,不過不是皇甫珠兒去找王爺,是王爺到她營賬里去了。」
綠荷一聽就要起來,被他死死摟著不撒手,「別鬧,你去了管什麼用,這回不是太子,是王爺,他要真劈了你,我也沒活路了。」
綠荷掙不脫,恨聲道:「王妃才走了兩個月,爺就熬不住了麼,先前的痛苦都是裝樣子麼?他要真娶了皇甫珠兒,我就走,走得遠遠的,你跟不跟我走?」
「當然跟,你到哪,我到哪,反正王爺現在已經不相信我了,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好,就這麼說定了,」綠荷說,「明天一早,咱們就同王爺去說,回烏水鎮去,那兒有房子有門臉,咱們不愁活不下去。」
——
皇甫珠兒換了寢衣,正打算歇著,突然看到有人端著酒菜進來,她莫名其妙,問送酒菜的人,「這是怎麼回事,誰讓你送來的?」
「是我,」伴著這聲音,墨容澉挑了帘子走進來,「想著你大概還沒有睡,過來同你喝杯酒。」
這麼晚,喝什麼酒?雖然覺得他這話有點沒頭沒尾,但皇甫珠兒早已經心花怒放,也來不及細想,笑意從嘴角漫延,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既然三哥哥有此雅興,珠兒便陪三哥哥喝一杯吧。」
墨容澉擺擺手,讓屋裡的人都退出去,他親自替皇甫珠兒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滿上,端起酒杯虛虛與她碰了一下,仰著脖子一口飲盡。
皇甫珠兒看著他冷沉的臉,心裡有點不安,強顏歡笑道:「我可沒有三哥哥的好酒量,我便隨意吧。」
墨容澉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皇甫珠兒如今對他極是患得患失,以為他表示不滿意,一咬牙還是把酒幹了。
墨容澉待她放下酒杯,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與你認識了二十多年,可我寧願不曾認得你。」
皇甫珠兒終於覺得不對,笑意僵在臉上,「三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墨容澉扯了一下嘴角,象是笑了一聲,「皇甫珠兒,我是來給你送行的。」說著,他刷一下拔出腰間的長劍。
雪亮的劍在昏暗的燈下閃著幽亮的寒光,讓皇甫珠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不,三哥哥,你不能殺我。」
墨容澉步步『逼』近,戾氣漸起,「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我,我救過你!」皇甫珠兒抖著聲,眼淚成串掉下來,「我救過你的,你不能恩將仇報!」
「你救過我,可以把我的命拿走,」墨容澉咬牙徹齒,面容幾近扭曲,低低的咆哮:「但你不能要她的命,不能!」說完,他手一推,利劍「噗」的一聲『插』進了皇甫珠兒的胸膛。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緩緩低頭,雪白的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