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喧囂聲最後讓皇帝也忍不住出去一看究竟。
他站在廊上,習慣性的先找白千帆,幽暗的夜色里,他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白千帆站在最前面,不時升騰的焰火照亮了她喜笑顏開的臉,那些亮光映在她的眼眸里,匯成最璀璨的星,讓他砰然心動,一時間竟是看痴了。
有人悄悄走過來,向他行禮:「皇上。」
皇帝收回目光,扭頭一看,是史鶯鶯。
他微微一笑,「杜夫人找朕有話說?」
史鶯鶯沒想到皇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來意,乾脆開門見山:「皇上的心結解開了麼?」她是個細心的人,所有的人都出來了,唯獨皇帝和杜長風坐在屋裡沒動,杜長風為什麼不出來,她知道,但皇帝沒出來是為什麼?
她不放心,站在遠處探頭張望,看到皇帝和杜長風在說話,雖然皇帝讓杜長風復了職,也允許他們夫妻來臨安定居,但到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比在西北自在,諸事皆要小心,不然怎麼說伴君如伴虎呢,那畢竟是掌握天下人生死的國君啊!
「杜夫人這話什麼意思?」
「皇上還記得那年杜長風想跟皇上一起去南原救娘娘的事麼?」
「記得。」
「我以為那次之後,皇上的心結就已經解了。杜長風證明了他自己。」
皇帝有些好笑,「你怕朕給杜將軍小鞋穿?」
被皇帝看穿,史鶯鶯也不怕,她本來就是個直性子,「近來有些傳聞,皇上肯定也聽說了,說杜長風帶兵逛窯子,還有夜闖城門什麼的,其實都是事出有因。」
「什麼原因?」
「為了我。」
皇帝哦了一聲,「原來是為了杜夫人,看來杜將軍護妻心切啊。」
史鶯鶯迎著他的目光,「若是娘娘受了欺負,皇上也一定會這麼做。」
皇帝笑了一下,沒接茬,他如今沒有這個機會,因為沒有人敢欺負白千帆。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朕不是昏君,對杜長風還是心裡有數的,不然,也不會讓賈桐邀你們兩口子過來,千帆念舊情,只要她高興,朕便高興。」
史鶯鶯聽他這樣說,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來的時侯很忐忑,她對杜長風自然是放心的,但皇帝在這方面相當小氣,在一起聚會,難免有眼神的交匯,她是真怕惹出什麼事端來。
她傾低身子,「請皇上不要怪罪,是鶯鶯太唐突了。」
「你護夫心切,朕能理解。」皇帝微微一笑,轉了話題,「聽說史老闆在臨安城開了兩間商鋪。」
「是,一為酒樓,一為綢莊。」
「生意可還好?」
「馬馬虎虎過得去吧。」
「當年你把驛站打理得很好,朕看得出來,史老闆是天生的商人。」
「謝皇上誇獎,鶯鶯愧不敢當。」
「明年有什麼打算?」
史鶯鶯愣了一下,不知道皇帝怎麼對她的生意感起興趣來了,「如果時機成熟的話,我還想多開幾間鋪子,形成規模後,生意會好做一些。」
「想法很好,京城是東越最繁華的都城,只要有想法,生意很好做,但也很難做,你懂朕的意思麼?」
「鶯鶯明白,京城的水很深,競爭也很大。」皇帝的話點到為止,她明白,京城藏龍臥虎,也魚龍混雜,她只是一個外鄉人,要想在京城真正立足還很難,她要出頭,畢定會觸及某些人的利益,比如:謝靖宇。
「經商有經商的規矩,成也好,敗也好,只能靠自己,你明白麼?」
「鶯鶯明白。」史鶯鶯想皇帝大概是不希望她藉助於杜長風職務的便利來為自己辦事,但皇帝看錯了她,她史鶯鶯從來就沒想過要靠誰,從始至終,她靠的只有自已。
「請皇上放心,鶯鶯懂規矩。」
杜長風坐在屋裡,不時探頭往外看一眼,心裡很是納悶,皇帝和史鶯鶯倒底在聊什麼,聊這麼久?
皇帝是出了名的愛妻典範,對任何女人都不感興趣,這會子怎麼有雅興和他媳婦攀談上了,難道……
他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可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墨容澉要敢窺視他的女人,管他是不是皇帝,照打!
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