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不易看周圍沒什麼人,只有澆水的這個宮女,便虛心請教,「這個真的有毒嗎?」
「有的,」宮女笑著說,「不信,你用手碰一碰。」
尉遲不易吃了一驚,「碰都不能碰?」
「可以碰,但手會紅腫,還有點刺痛。」
「這麼厲害?」尉遲不易說,「那吃下去會不會死?」
「當然會啊,生吃會死人。」宮女澆完了水,再次提醒她,「別去摘啊,真的有毒。」
尉遲不易嗯嗯的點頭,等她走了,喃喃道,「我才不怕,我是東越人,南原的毒對我沒用。」她壯著膽子去觸碰,橫豎無非兩種結果,如果她沒事,說明南原的毒真的對她沒用,如果她有事,說明這花真的有毒。
碰到了葉片,安然無恙,她咧嘴一笑,大膽的去摘頂上的花,結果手指上一刺,象被什麼蜇了似的,她立刻縮回來,看到手指頭迅速的紅腫了起來。
真的很疼啊……她舉著手指不停的吹氣,把疼出來的淚花硬生生逼回去,雖然她以身試毒的舉動有點傻,但是能確定這花是真的有毒,受點苦也值了。
吹了幾口氣,又用力甩了甩,感覺好了一些,她盯著那朵花,心一橫,又伸出手去,忍著痛飛快的把那朵花摘了下來。
毒花到手,她迅速撤離,原路返回了自己的屋子,關上門,把花放在桌上,低頭看到自己的手,刺痛感已經過去了,但五個手指頭全是腫的,似乎沒了知覺,她怕毒素進入體內,趕緊從自己的夜行衣上撕下來一條布,把每根手指都緊緊的纏了起來,這樣毒素就沒那麼快傳到心肺,不管怎麼樣,總要等她把南原狗毒死,她才能死。
現在毒花到手了,但是要怎麼提煉毒素呢?她看肉乎乎的花,看到了一個好辦法,把花放在茶杯里,到外頭撿了一根粗短的樹枝回來,把那花搗碎,花瓣厚實,很快就搗出了花汁,花汁也是鮮紅的,濾到另一個杯子裡,這樣毒素就出來了。只是這鮮紅的毒汁要怎樣才能進到南原狗的嘴裡去呢?
她坐在桌子邊冥思苦想,無色無味的毒藥都被他發現了,這麼紅的毒汁一拿出來肯定得露餡。
怎麼辦,怎麼辦呢……
她耷著眉頭,托著腮,愁得不行。
她覺得如果沒有一個安全可行的辦法,這毒汁就不能拿出去,若是打草驚蛇,想再弄到毒花就難了。
這一想便想到了傍晚,南原的傍晚天色依舊很亮,天邊常有絢爛的火燒雲,她站在窗口總是看得愣了神。這地方,別的不說,風景確實極好,天比別處的藍,火燒雲也比別處的好看。
日子過得太悠閒,吃了睡,睡起來又吃,遠處有宮女魚貫而來,托盤擱在頭頂,甩著手扭著腰肢,腳踏蓮花,款款而來。不易看她們走路,也能看上好一陣子。
她咂巴了一下嘴,真快,又要吃晚飯了。
宮女們在她眼皮子底下過去,步伐一致,連甩手的動作都出奇的整齊,她漫不經心的看著,突然看到一個宮女頭頂擱的象是酒瓶,半透明的琉璃瓶子,裡面是紅艷艷的水,她立刻把綁在手指上的布條解開,在毒汁里浸濕,塞在腰帶里,衝出了屋子。
爹娘常說她腦子不太靈光,但每每緊要關頭,她反應卻很快,總能想出極好的對策。
從木梯上衝下去,她找到托酒瓶的宮女,「能讓我試試嗎?我學會了,以後這種活都我來干。」
宮女們都知道這個叫不易的年青人是皇帝的新寵,一同用飯,還親手餵他吃果子,自然不敢得罪,讓他幹活,她不敢,但他覺得新奇想試試倒是可以。
於是宮女把酒瓶拿下來交給她,尉遲不易打開瓶蓋聞了一下,「好香,是什麼酒?」
「花果酒,」宮女說,「我們南原盛產鮮花和生果,可以用來釀酒,陛下喜歡喝。」
尉遲不易哦了一聲,突然指著後面,「那是什麼?」
趁宮女回頭的瞬間,她非常快速的往瓶子裡擠了毒汁,宮女什麼都沒看到,回過頭來,尉遲不易把酒瓶交還給她,「算了,挺沉的,還是你自己托著吧。」
在宮女詫異的目光里,她轉身上了木台階,把左手握成拳,藏在身側,丫的,手又腫了。
藍霽華看她不用叫,就知道自己過來吃飯,還挺意
第九百九十一章為什麼還毒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