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的身體有些不適應的僵硬,這樣的相擁,和那兩晚的情事不同,看似隨意平淡,卻讓她有種錯覺,深夜躺在同張床上的兩人,感情好像已經很深很和睦。
「還不睡覺?」郁庭川在黑暗裡開口。
宋傾城跟他挨得近,聽著他的聲音從胸腔發出來,隔著睡衣,這種感官更加清晰,她隨便尋了個理由:「可能認床,有些不習慣……你睡吧。」
方才有那麼一瞬,宋傾城差點跟他提外婆的事,但訴說的終究沒敵得過理智。
有些事,哪怕已經如願以償,她卻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在跟郁庭川的這段關係里,宋傾城不希望成為完全依附他生長的菟絲草,沒有任何同等的付出,卻總讓他為自己做什麼,她再虛榮世故,也還懂適可而止的道理。
郁庭川問:「睡不著,心裡有事?」
「……沒有啊。」宋傾城否認。
這會兒,手機震動響,在夜深人靜時格外清晰。
郁庭川打開床頭柜上的檯燈。
整個臥室陷入了昏黃又溫暖的光線里。
郁庭川拿過手機,這回,他直接在床上接了,等那邊說完,應答的聲音平和:「……在家裡……已經睡了……明天不去……嗯……你先想辦法處理,真不行到時候再說……」
講完電話,郁庭川轉頭,發現宋傾城已經背過身側躺。
烏黑柔順的長髮,鋪了一枕頭。
因為襯衫太大,衣領往後敞開著,露出女孩白嫩的頸背肌膚。
郁庭川把手機放到一旁,把枕邊人又撈回來,宋傾城其實沒睡著,剛才有聽他接電話,再次被男人擁在懷裡,忍不住問:「大老闆都像你這麼多電話麼?」
「……」郁庭川借著燈光瞧她,只看到女孩低掩的眼睫,稍稍加重擱在她腰肢上手的力道:「不高興了?」
見她不答,郁庭川又說了句:「是工作上的事。」
「selena打來的?」宋傾城突然問。
郁庭川低頭,看著她吃味的嬌滴滴樣,用手撥了撥她的頭髮:「剛才都在想這些事?」
「……」宋傾城沒搭話。
郁庭川又說:「selena是這兩天剛調過來的秘書。」
「秘書下班時間還給老闆打電話。」
宋傾城靠著他的肩膀輕聲嘀咕,然後聽到郁庭川低低的磁性嗓音,帶著些揶揄的味道:「人家大晚上不睡覺給你送衣服,你就是這個態度?」
燈光下,男人的五官深刻,似乎也更加迷人。
宋傾城收回目光,含糊其辭的道:「誰讓你女朋友多,我哪知道誰是誰不是?」
「在說什麼?」郁庭川問她。
「沒什麼。」
宋傾城不肯再重複。
郁庭川卻像看出她的所思所想,握了把她軟軟的腰,動作溫柔:「我和其她女人的事,你想知道?」
「……不想。」
郁庭川說:「不會不高興?」
宋傾城沒接下這句話,心裡門道卻很清,自己頂多表現出吃醋的樣子取悅他,小打小鬧一下。
「睡覺吧。」郁庭川放開她,伸手去關了燈。
……
第二天,宋傾城是被臉上的癢弄醒的。
她下意識的轉臉,卻依舊沒阻擋那毛茸茸的舔蹭,睜了眼,發現黑白邊牧犬正趴在床頭,這會兒正又把腦袋湊過來,外面天已經大亮,床上只有傾城一人,郁庭川起的時候,她迷迷糊糊中知道,卻沒跟著起來。
她瞅向房門,果然敞開了一條縫。
邊牧犬是偷偷溜進來的。
懷孕不能養狗,是沒有醫學依據的說法,所以宋傾城並不排斥這條邊牧犬。
她伸手摸了摸邊牧的腦袋,入手的毛髮很軟很有光澤,另一手抓著自己散落的頭髮,俯下腰對著邊牧犬軟聲軟語:「你是不是叫褲衩?」
褲衩以為這個女孩是在跟自己玩,熟練的跳上床,龐大的身軀挨過來,一邊舔了宋傾城滿頭滿臉。
一人一狗正鬧,臥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
宋傾城抱著褲衩扒在自己肩頭的前肢,扭頭看過去,發現來人是郁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