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前方排列的十門青銅火炮,一起齊發,如同驚雷滾滾,響聲震耳欲聾,驚得馬兒打起了響鼻,開始躁動不安。
珍珠毗伽可汗心中都捏了一把汗,這是什麼東西?
竟然有如此大的動靜,如同驚雷,卻不像驚雷。
而他也能看到,那聲音是前方那十個鐵疙瘩發出來的。
一共齊響了六發,炮聲這才漸漸停歇,大風吹過,吹散了煙霧,珍珠毗伽可汗已經聞到,這是那火藥的味道。
難道這就是大唐的鎮國神器?
而他帶來的五千精銳部隊,跟在他身後,同樣感覺的後背發涼,剛才那炮聲一響,他們得戰馬就不聽指揮了,而對於他們戰士而言,那響聲更是讓他們開始怯戰。
再看迎接他們的大唐士兵,昂首挺胸,每個人都英武不凡,雖然並不是高手,但每一個人眼神中透出來的是殺意和自信。
以前,他們見到的唐軍可並不是這樣的啊?
「此乃禮炮,是秦王殿下專門為可汗準備的,六發連響,提前祝賀兩國談判六六大順。」
白面書生指著前方的青銅火炮,笑著向薛延陀可汗介紹,不然這個土鱉可能不懂,還認為他們在嚇唬他呢!
珍珠毗伽可汗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嘆息道:「秦王的迎接方式,還真是不一樣!」
唐儉笑道:「秦王殿下掌控隴右十八州,自然不一樣,何況那鎮國神器,便是由秦王研究出來的。」
終於。
眾人來到了關中的一座院子裡,珍珠毗伽可汗的人馬,除了幾位親近的人員外,其餘的人都被帶去吃喝玩樂去了。
儘管珍珠毗伽是一國之主,但終究是大唐的屬國,秦王就是君,他便是臣,秦王是絕對不會去迎接他的,而只有他去拜見秦王。
此刻的李恪,就坐在首位,等候著珍珠毗伽可汗。
兩人相見,互相打探著對方,雖然有聽聞,更加見過畫像,可畫像與真人相比,那就差之千里了。
李恪看著眼前的珍珠毗伽可汗,四十歲左右,鷹鉤鼻,眼窩很深,白色白淨,留著突厥人慣有的髮髻。
腰間別著一把鑲著寶石的小刀,整個人氣息內斂,李恪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高手,因為傳說中,珍珠毗伽可汗是一位高手,更是一位軍事家。
能夠統御草原諸多部落,還能與東西突厥你來我往大戰,這等人絕對不可能簡單。
珍珠毗伽同樣打量著李恪,早就聽聞李恪英勇事跡,少年天才英雄,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就站在那裡,氣勢方面,他就輸了一半。
可能也是因為他薛延陀是大唐的屬國吧!
「薛延陀珍珠毗伽可汗,見過天朝上國王爺。」
李恪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笑著走向了珍珠毗伽可汗,親手扶起了他:「都是自家人,可汗就不要行禮了。」
「快快坐,本王聞你今日要抵達這裡,專門讓人做了你最愛吃的美食,為你接風洗塵。」
珍珠毗伽可汗心中暗罵:不讓自己行禮,你卻坐在哪裡動都沒動一下,自己行完了,你才站起來說不用了。
還說自家人,有這麼對待自家人的嗎?
從進入大唐的國土,就一路嚇唬本可汗,現在都開始提心弔膽了。
「王爺,吃喝就不用了,咱們還是儘快商議國事吧!」
珍珠毗伽可汗想要早點談判完畢,然後火速回到草原去。
在這裡,他心不安!
畢竟,這次他大意了,只帶來了五千人馬。
本以為大唐的兵馬都高昌那邊,沒想到這裡竟然全是強兵悍將。
他帶來的那五千人馬,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眼前這傢伙,經常不按常理出牌,萬一對自己動手,那自己豈不是死的很慘?
草原內部可不是鐵板一塊,覬覦他位置的人多的是!
「可汗,不急,你遠道而來,怎麼也要休息一下,不然傳出去,本王的名聲就毀了。」
「來人,上酒菜,上西域肚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