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蛇一路馬不停蹄,連巡邏的金吾衛都沒攔住,整條街上,都是追擊的金吾衛。
借著夜色,她進入了李靖府上。
李靖夫婦坐在李舒婉的床邊,兩人一臉憂愁。
他們也沒想到,女兒會自殺,要不是發現的早,女兒恐怕就沒了。
此刻的李舒婉,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霜,額頭上全是冷汗,一雙大眼睛哭的紅腫,頭髮凌亂不堪。
整個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郎中熬了獨參湯,李舒婉已經服用過了。
此前還睜了眼,只是神志有些不清,胡言亂語,此刻算是平穩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
巳蛇看著李舒婉模樣,心痛不已,李舒婉從小跟著她,就像她的親生閨女一般。
此刻卻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都怪我沒看好婉兒,差點就救不回來了,嗚嗚嗚」
紅拂女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李靖一臉悲戚,雙眼微紅,很顯然他此前也哭過。
「夫人,咱們出去說吧,郎中說,女兒需要靜養。」
巳蛇看著李靖和紅拂女,一臉的怒其不爭。
你們倒是還有臉哭,要不是她求情,你們哭都哭不出來了,今晚你們一家子都得上路了。
三人來到了另外一間屋子。
「師姐,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懷孕了?」
「還不是蜀王那個王八蛋幹的好事?」
巳蛇本想發怒,但她是帶著任務來的。
「師姐,我問的是你們怎麼發現,婉兒就一定是懷孕了?」
紅拂女說道:「今日早晨起來,婉兒說她頭暈噁心,後來過一段時間就開始乾嘔,吃不得飯。」
「我還以為是受了風寒,結果婉兒告訴我,她的宮沙沒有了。」
「我連忙查看,宮沙真的沒有了,再加上頭暈噁心,還乾嘔吃不得飯菜。」
「我也是過來人,懷老大孩子時,就是這種情況,所以立馬就感覺事情不妙」
「於是,就讓奶娘去請義正堂的郎中過來把脈,果不其然,郎中說是喜脈。」
巳蛇聽完紅拂女的描述,看上去很完美,宮沙沒了,懷孕的症狀也出來了,甚至連郎中都診斷出了喜脈。
可只有她知道,七八天前,婉兒還來了月事。
「師姐!」
「要不,重新請一個郎中過來,再診斷一下?」
「此前不久,婉兒還來了月事,現在被確診懷孕了,為師是不相信的。」
作為一個老情報員,她見過的事情很多,人心的複雜,一般人是看不透的。
往往一件被確定的事情,等得知了真相,會讓人大吃一驚。
諜中諜,套中套,一環套這一環。
不到最後,你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的人。
但只要有一個破綻,就能挖出真相來。
紅拂女也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必可思議地問道:「婉兒來過月事,啥時候的事情?」
「作為娘親,你真不如我這個師父。」
「大概在七八天前。」
李靖皺眉,也就是說,女兒可能也沒有懷孕,是誤診?
此刻的他已經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我去尋郎中」
不久之後,李靖帶著一個道士模樣的人來了,這位道人是他的好友,醫術高明,不過一般不會出手。
道人看了李舒婉的嘴唇,眼睛,又看了耳根,接著號脈。
他一手捋著鬍鬚,一手不停地抬起放下,雙眼微眯,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道人這才睜開眼睛。
他看向了李靖,問道:「藥師啊,你女兒這是中毒了。」
「最近可是食用過什麼藥物?」
「中毒了?」
三人異口同聲地反問道。
不過巳蛇心中卻是高興,高興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中毒了,中毒了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