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想了想又交待道:「李維,你立刻去附近的烏西城調那裡的一千秦軍和五千番兵來!今夜子時必須趕到此地,不可聲張,違者立斬!」
李維嘬著牙花子遲疑道:「左將軍,沒有右將軍的軍令擅自調動六千餘人,若是不提前稟報右將軍恐怕」
韓信面色一冷:「右將軍若是怪罪下來自有我擔著,你怕什麼?快去!」
李維無奈,拱手道:「帳下遵命!」
隨即悄悄退走,上馬疾馳向烏西城而去!
李維走後,樊噲低聲道:「左將軍是想夜襲呼羯大營?」
韓信點點頭,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聲音傳來:「呼羯在此處徘徊,還好心地接觸來往客商,必是打探消息圖謀西域!先下手為強!」
科達科爾聞言大驚,就算烏西城的六千人趕到此地也不過八千五百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兩萬呼羯騎兵!
可他是番軍擊胡官,就算有所疑慮也不好直接反對韓信,只能無助地看向樊噲。
樊噲同樣大驚,沉寂了一會粗獷的嗓音傳來:「左將軍,我們與呼羯並未開戰,若是打探消息也用不著兩萬騎兵,加上烏西城兵卒只有不到九千人,貿然行動是否不如還是先回報右將軍?」
韓信這次倒是耐心解釋道:「兵者,詭道也。開戰與否全看天時地利人和,即便是列國征伐也沒有提前下戰書的,呼羯之所以示我以友,必是為了迷惑我們!兩萬呼羯騎兵,如果他們決定進攻西域,幾乎不需要準備時間就能長驅直入,西域軍都是步卒,如何擋得住他們?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樊噲還有心規勸韓信,可他知道韓信的脾氣,再加上韓信傲人的戰績,只能悶聲道:「帳下明白了!」
科達科爾見樊噲也不再勸說,同樣不敢多說什麼。
將近子時,李維悄悄回來了。
「左將軍,六千人已經到了,在十里之外隱匿等待,這裡靠近呼羯大營,他們的探騎巡視周圍五里,我沒敢讓大軍接近!」
雖然是夏季,可子時的草原上並不暖和,韓信搓搓手有條不紊地發布軍令。
「李維,你率烏西城五千人繞過呼羯探騎的巡查範圍,到扎爾山埋伏,多帶弓弩,呼羯大營被襲一定會選擇向扎爾山退卻!」
「樊武!你率烏西城剩餘的五百秦軍和五百番兵攻下扎爾山關隘,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主動出擊,拿下扎爾山關隘應該不成問題,即便拿不下,只要把關隘守軍堵在關隘之中即可!」
「我親自率兩千五百人夜襲呼羯大營!」
樊噲皺眉道:「左將軍,還是我去偷襲呼羯大營吧,兩千多人對上兩萬多騎兵太危險了!」
韓信略一思索道:「如此也好,衝鋒陷陣還是你在行!扎爾山是通往呼羯的唯一關隘,倘若讓呼羯騎兵逃出了扎爾山關隘進入一馬平川的草原就麻煩了,我親自坐鎮穩妥些!」
隨即不再猶豫:「立刻出發!」
幾人悄悄退走,而後按照韓信的安排各自行事。
丑時末,夜色漆黑不見五指,樊噲按照韓信的交代準備好一千餘匹大宛馬,又在上面綁上捆好的樹枝,用牛皮水壺作臉,造出了千餘「騎兵」。
隨著樊噲一聲令下,兩千五百步卒和千餘假騎兵有序向呼羯大營奔襲而去!
此時呼羯大營萬籟俱寂,周邊有一隊正在巡視的探騎晃晃悠悠地踱步。
「今晚連個月亮都沒有,真適合夜襲!」
一名探騎嗤之以鼻道:「夜襲?誰敢來?自從新王即位,康居嚇得都不敢跟西域通商,西域人對咱們在邊關巡視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們哪敢跟咱們開戰!」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我聽說新王讓咱們在這裡遊蕩就是為了突襲西域,打他們和秦軍一個措手不及!等重新拿下西域,咱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唉,還是西域的娘們兒玩著舒服啊,自從秦人占領西域之後沒這福分嘍!」
有人道:「不要亂說,新王的心思咱們哪裡猜得透,還是仔細巡視吧,別把小命丟在這裡!」
「說的是,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