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遲疑道:「我王請求陛下,是否可以給龜茲保留千人軍隊,以作近衛之用。」
我眉頭微蹙,不解道:「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人敢對龜茲王不利?」
喀渠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臣今日來見陛下是我王授意的,所以臣就直說了。我王雖然沒有參與與陛下的對賭,但仍然決定支持陛下,若無陛下,別說龜茲,便是西域四十九國都將被烏孫踐踏一遍,烏孫可不像大秦的王師這般仁慈。
然而此舉遭到了王子代喙的極力反對,我王老了,早就有意禪讓王位,可王子太過浮躁,若真是將王位傳給王子,恐怕龜茲滅國就在眼前!此前王子已經拉攏了一部分大臣站在自己這邊,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除了臣和手握軍權的擊胡官,幾乎所有的大臣都站在了王子一邊,若是再失去軍隊」
聽完喀渠的話,我無奈道:「喀渠,你這是給朕出難題啊!」
喀渠起身鄭重道:「如果陛下允許給龜茲保留千人軍隊,臣願意將所有身家獻予陛下,臣還是頗有些家資的!」
「哈哈哈」我大笑道:「朕富有四海,難道還缺你那點錢嗎?」
喀渠輕嘆了一聲,尷尬道:「除此之外臣也不能再獻給陛下什麼了。」
我指了指案上的茶,示意他冷靜冷靜。
喀渠喝了一口,仔細回味著茶水的余香,感嘆道:「陛下的茶真不錯,比臣買的那些上品還好喝。」
我笑了笑:「下次去咸陽給你準備些。」
兩人品了一會茶,我放下杯子,淡淡道:「納什想讓代喙活著?」
喀渠點點頭:「縱然兒子有再多不是,能夠狠心對自己兒子下手的父親又有幾個呢?如果我王想殺王子,掌握軍權的他早就下手了,他只是在等著王子幡然悔悟。」
「呵呵」我輕笑道:「人總是要經過一些事情才會改變的。」
「陛下的意思是」
「你回去吧,告訴納什,讓朕的人今晚進入王宮,明天一早他就能見到一個新的王子了。」
喀渠有些遲疑,我靠在椅背上,嘴角噙著微笑:「如果納什堅持要保留一部分軍權坐等他的兒子醒悟,朕可以格外開恩,讓他自己選吧。」
喀渠面色一喜,能帶回去一道選擇題他的差使就算完成了。
「多謝陛下!」
「去吧。」
子時,喀渠派人再次來了學宮,我將孟合召進來吩咐了一番,孟合便即去了。
「這個納什還不算傻」
次日一早,孟合恭敬稟報了昨夜的情形,我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洗漱完畢車隊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我將要登上馬車時,納什和喀渠帶著一名年輕人匆匆來了。
「參見大秦皇帝!」
我擺手道:「免禮,朕昨日不是說了嗎,無需來送,怎麼還勞煩龜茲王走一趟。」
龜茲王感激地無以復加,再次行禮道:「大秦皇帝,這是我的兒子代喙,多謝大秦皇帝!」
旁邊的代喙連忙跟著行禮,臉上除了恭敬便是懼怕。
「見過大秦皇帝」
我往前走了兩步,笑道:「此時警醒為時不晚,希望大秦與龜茲永世和睦。」
代喙低頭更甚,恭敬道:「謹記大秦皇帝教誨!」
我拍了拍喀渠的肩膀,又對兩人道:「告辭。」
「大秦皇帝慢走!」
登上馬車,西域學宮、龜茲王城以及喀渠等人漸漸消失在車隊盪起的煙塵中。
車中,馮劫好奇道:「陛下,納什他們為什麼這麼感激陛下?」
我放下手中的奏報,將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馮劫感嘆道:「陛下真是仁慈啊,為了代喙竟然浪費了一枚炸彈。」
我笑笑道:「我為他們做的越多,將來若是他們與大秦為敵,我就不用為喀渠和龜茲為大秦做的事感到愧疚而留手了。」
馮劫贊同地點點頭,隨即問道:「陛下,回去的路上還要停留嗎?」
「這個季節該是棉花播種了吧?抵達敦煌時去那裡看看棉花地,其他地方不再停留了,路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