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天後衛騁率領步兵匆匆趕到時,牧民已經在太陽的照射下無精打采。
衛騁看著眼前的場景,倒吸一口冷氣。原以為吳劍讓自己來受降是說得好聽,實際上肯定要長途奔襲後與胡人作戰,沒想到等待自己的只有毫無反抗之力的胡人。
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封踏和燕泉處。
正在衛騁感嘆不已的時候,遠處一名秦軍斥候策馬奔來。
「將軍,請留置兵卒看管胡人,儘快向北推進!」
衛騁剛要開口詢問騎兵到哪了,斥候卻沒給他機會,連馬都沒下便急速向東而去。趙勝和封踏的騎兵間距一百六十里,斥候們要往來奔波探查,以防遺漏其中的大型部落。
衛騁張了張嘴,看著一騎絕塵的斥候,心中頓時一股熱血湧上。
「他娘的,兄弟們,都看見了嗎!咱們跟在人家身後撿現成的都趕不上人家的速度!要是再有人跟我抱怨喊累,丟了邊軍的臉面,回去以後就別在我帳下效力了!」
眾人立時鬥志滿滿,雖然他們是步兵,可現在不用自己作戰,要是光受降都趕不及人家作戰的速度,那遼西邊軍的名聲要臭到整個長城了!
「趕上騎兵,揚我軍威!」
衛騁留下三四十人看著胡人,交代別讓他們渴死了,便立刻起程繼續往北。
同樣的場景自南向北發生在東胡的每一個部落。
一個老者看著遠去的秦軍,喃喃道:「天降神兵啊」
而在吳劍出擊的同時,額爾也率領騎兵開始向兩個山口衝擊。
「首領,我派百騎去試探了一下山口,那裡雖然只有五千人,卻有高山險石、當道營寨依仗,騎兵發揮不出優勢!」
額爾在南部山口指揮進軍。聽完萬騎長的話,深邃的眼眸精光閃爍。
「阿察,你派人去砍伐樹木,製作一桿攻城錘,製作完成後集齊所有持盾的勇士,再攻營寨!」
阿察領命出去。
半天后,阿察帶領三千持盾胡兵向東胡的營寨發起了猛攻。
然而山上不斷滾落的石頭、擂木讓他們每前進一步都付出極大的代價,快到營門前的時候,滾石擂木已經完全堵塞了狹窄的山谷,阿察的北胡兵寸步難行,無奈只能退卻。
額爾看著前方的戰況,微微皺眉。
沒想到才一個冬天的時間,狄托木兒已經把山口加固到了如此程度,想來北部山口也是一樣的處境。看來這次自己出兵是對的,必須要一戰滅掉狄托木兒,否則日後必成大患。
阿察傷了一條胳膊,用繩子吊著走進大帳。
「首領,山谷已經被堵死了!再多的人恐怕也攻不進去。東胡竟然把山谷打造得如此堅固,處處是陷阱!看來是要與我北胡徹底決裂了!」
額爾點點頭,沒有應聲。
良久突然問道:「我記得這附近好像有一條小路,從咱們進入山谷的北面不遠處向東北而去,你派人去探查一番。」
阿察立即領命去了。
大青山下,狄托木兒正在望著西面沉思。
萬騎長扎魯特從後方匆匆走來,打斷了狄托木兒的沉默。
「首領,山口傳來消息,已經打退了北胡第一次進攻。現在山谷被堵塞,北胡停止了進攻,不知道有什麼陰謀。」
狄托木兒並不像其他胡人那樣身材健碩,反而有點消瘦,看起來弱不禁風。聽到扎魯特的話,輕輕一嘆。
「扎魯特,你說咱們這次能不能擊退額爾?」
扎魯特頓了一下,堅定道:「首領,額爾雖然比咱們人多,但咱們的勇士鋒銳無比,必定能夠擊潰額爾!」
狄托木兒轉身回了大帳,坐下後愁眉苦臉道:「當初先祖之所以與部落決裂,正是因為厭倦了與趙人征戰。如今我東胡有草可牧、有地可耕,部落安定,卻總是被匈奴和北胡裹脅著與秦人為敵,何時可終啊!」
扎魯特無言以對。東胡現如今已經不需要劫掠秦人便可自給自足,誰不想與大秦止戰,和平共處?可無奈與匈奴和北胡相比,他們的部落規模太小,人口太少,自然便沒有話語權。
「首領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