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興侯府。
聽完父親的講述,耿璇目光呆滯的愣在椅子上,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離奇曲折的話本故事。
可是耿炳文已經全都明白了,他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太孫朱允熥在背後運作!
如此可怕的能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甚至有些懷疑,親軍衛指揮使也是在奉太孫之命行事!
緊接著,他突然想到,胡黨餘孽的身份,北元密探的身份,都是簫煥最先發現的!
「家主。」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管家劉海的話音。
正在沉思中的耿炳文聽到話音,不由得被嚇了一跳,直接騰地一下站起了身。
看到耿炳文的反應,耿璇和劉海同時愣了一下。
「何事?!」
耿炳文沉著臉,不滿的瞪著門口的劉海,沉聲問道。
「回稟家主,方才有人送來了一張紙條,讓我親手交到家主手裡。」
劉海略帶緊張的答道。
「拿來!」
耿炳文皺了皺眉頭,招了招手說道。
劉海不敢遲疑,急忙快步進了大廳,將紙條遞到了耿炳文的手中。
耿炳文打開紙條之後,瞬間眉頭緊皺,神情凝重。
「父親,怎麼了?」
「誰送來的?」
耿璇察覺到了父親的緊張,疑惑的問道。
「你先吃吧,老夫有事要出去一趟,誰都別跟著!」
耿炳文稍作遲疑之後,直接將紙條揉成了一團,丟下了一句話,快步向外走去。
「父親?!」
耿璇愣了一下,起身目送著父親快步離開的背影,露出了一臉茫然。
耿炳文頭也沒回,迅速出了府邸,直接乘著馬車離開,連車夫都趕下了車。
那張紙條上,只寫了天香樓三個字,其餘的一句廢話都沒有。
...
天香樓。
後院廂房。
當耿炳文風風火火趕到之後,就被掌柜昌平直接帶到了後院,入了廂房。
剛入廂房,耿炳文就看到太孫朱允熥已經等在了房中,而且發現簫煥也在。
看到簫煥,耿炳文已經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見過太孫殿下!」
耿炳文強忍住問清一切的衝動,緩緩來到朱允熥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原本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好,有很多問題都要問個清楚,可是當他見到朱允熥的那一刻起,他就瞬間打消了自己所有的念頭。
如果這一切全都是太孫殿下所為,那他多問一句都是在找死,甚至很可能因此得罪眼前這位太孫。
這種事,即便問了,也未必會承認,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問?
有些時候,人不能活得太聰明,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耿老將軍免禮。」
「請入座。」
朱允熥笑著抬了抬手,接著示意耿炳文落座。
耿炳文道了一聲謝,也不扭捏,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簫煥見狀,立刻上前為耿炳文倒了一杯茶,恭敬地樣子就像是一名聽話識趣的夥計。
「犬子已經平安回到府中,太孫殿下果然沒有食言。」
「這次的事,多謝殿下了,請殿下放心,你我之間的約定,老夫一定說到做到!」
耿炳文衝著朱允熥拱手一禮,認真的說道。
「好說,好說。」
「不過耿老將軍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本宮啊?」
朱允熥笑了笑,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耿炳文,緩緩問道。
聽到這話,耿炳文忍不住臉色微變,心裡一緊。
「殿下多慮了,老...老朽沒什麼想問的。」
耿炳文笑著搖了搖頭,說到一半遲疑了一下,將老夫改為了老朽。
「沒有就好。」
「那麼從此刻開始,咱們就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