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宬離開了她的出租屋,在心情灰暗中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望向燈火闌珊的城市,遙遠的另一頭那是他家的方向。
夜,會滋生一些陽光下看不到的東西。什麼時候開始稀少了行人,而女子則妖嬈、曼妙多姿起來。她們有著什麼樣的欲望?
權傾宬穩步向前,他知道這樣要走二個小時才能回到那個住的地方。
可是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杜氏心理專科醫院門前。
他突然間無法忍受孤獨,他想找陳然聊聊。
陳然是他的心理兼生理醫生,她愛人去米國攻讀博士學位,醫院交由陣然打理。
由於單身生活陳然每天都會很早來到醫院,在晨霧中她看見權傾宬頹然地靠在醫院門前的樹幹下。
陳然心裡疼了一下:這個可憐的又怎麼了?
走過他的身邊陳然沒說話,她大聲地掏出鑰匙,打開大門,而權傾宬還是沒什麼反應,這是典型的困頓中意識流失。
陳然開過門轉身對著他喊:「傾宬,進來吧,又睡不著了?」
權傾宬覺得有人在喊他,很遙遠,太遙遠的聲音很不真實。不用理會,他依舊垂著頭。
直到陳然走過來輕輕推了推他:「傾宬,跟我進來吧。」
「陳醫生……」權傾宬恍惚地問。
陳然無奈地唉了口氣:「進來吧。」
權傾宬由陳然引導躺在了一張可調式醫用床上。
陳然把上了他的脈搏,心跳平緩,沒有異常。只是體溫略低。陳然給他蓋上了白色的醫用被子,面對著他坐在了沙發里。
「出了什麼事了?又在折磨自己?」
「沒有,就是沒藥了。」
「不要總是排斥醫生,我還是你的朋友。再說你又不是什麼大毛病,吃吃藥就沒事了。」
權傾宬當然知道醫生是在安慰他:「你們心理醫生都喜歡洞穿別人的靈魂?」
陳然不和他計較,只是笑了笑。
「好吧,那我就配合一下。我……和鍾雯去年夏天就結束了。」
「是嗎?在這件事上傾朝一直很愧疚的。你們能平靜地分手也算是好事。」
權傾宬側過臉來瞪著眼睛,眼神充滿調侃地問:「你和權傾朝關係這麼好了嗎?連他愧疚你都知道?」
「別對你哥總是那麼刻薄。我們關係當然好啦!我認識他的時候還沒你呢。」
「是啊!那你們之間就沒擦出一點兒火星來?」權傾宬再度閉上眼睛,懶懶地問。
「呵呵,傾朝屬於大眾情人那種,我哪兒敢惹呀。你別再開玩笑了,說你的事吧。」提到權傾朝陳然明顯的迴避了。
陳然知道心理醫生有時候要作個垃圾桶,但是權傾宬卻不肯坦白自己內心最糾結的東西,他很排斥心理干預,能主動說出這件事很不容易了。
「當年沒有人同意你跟鍾雯結婚,是你自己堅持要娶她。」
「那是因為權傾朝欠人家的,就算他終其一生也還不起。可如果我不救她,她就會瘋掉。」
「傾朝做的並沒有錯。傾宬啊,你又不是救世主,你出於同情心的作為並不見得是對的。」陳然沒有說出她想說的後半句話『你娶了她卻又不肯愛她,難道這不是你的錯?』作為一名醫生她不能對患者說這樣的話,她不能刺激自己的病人。
「權傾朝沒錯,是我的錯。」權傾宬的心裡還對陳然這樣辯白著:我努力過,卻不能給鍾雯幸福,除了錢我什麼也給不了她。
「現在就更不用糾結了,放下也是最好的慈悲。我相信你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呵呵,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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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穿過都市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