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四隻是小人物,就算是鋤「奸」,能不能上軍統的「制裁」名單都還一說呢,但是也不排除,有人針對他而對韓老四下手。一窩蟻 www.yiwoyi.com
「盧葦,韓老四平時還喜歡去哪兒,你應該比較清楚,咱們再去找找?」
「三哥,我知道有一個人……」
「什麼人,吞吞吐吐的,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內情?」陳淼一看盧葦也說話猶豫,不由的焦急的呵斥一聲。
「他在白玫瑰歌舞廳認識了一個舞女,叫沅秋,跟他在大水中淹死的媳婦兒很像,這兩天像著了魔似的,總是在念叨這個女人……」
「你不早說,走,去白玫瑰歌舞廳。」陳淼瞪了盧葦一眼,這麼重要的情況,他到現在才說出來。
一般的舞廳,半夜十一二點就關門了,客人要是在這個點兒還沒回去,那就走不了了,萬一路上碰到劫道,那可就慘了。
蘇州河裡的淤泥為什麼肥了,就是從來不缺那被綁石頭扔下去的屍體,河面浮屍都是正常想像,那撈屍人每天的工作都做不完。
就算碰不上劫道的,碰上巡邏的租界巡捕,晚上形跡可疑,抓進去,先毒打一頓,然後叫家裡來人擔保,交錢贖人,那破財免災是免不了的。
要是落到76號手裡,那更慘,不死也得脫成皮。
雖然在滬西,雖然也有宵禁,但基本上形同虛設,不過晚上十點以後出門,這是很危險的,對一般人而言。
白玫瑰舞廳,比起百樂門,仙樂斯之流的,那自然是差遠了,不過,在滬西那也是小有名氣。
消費檔次略低,舞女的質量也算不錯,還有一支不錯的樂隊,不少社會人士還比較喜歡去的。
這個點兒,還開門營業的舞廳,那足以說明的生意是相當不錯的了。
陳淼的穿著打扮雖然比較隨意了些,但那門童看人也是有幾分眼力的,一看陳淼走路的氣勢和氣質,連忙伸手幫他拉開了舞廳的大門。
「先生,裡面請。」
陳淼過去在跑馬場工作,舞廳這種地方,他也是常客,不過,他去的多數是仙樂斯這樣的大舞廳,南京路、霞飛路上的歌舞廳去的比較多。
滬西地區,因為治安比較混亂的原因,他很少涉足,尤其是歌舞廳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何況收集情報是情報小組的乾的活兒,他一個情報編審,還不至於親自出馬。
舞廳內客人還有不少,上座率有個三四成的樣子,這個時間點,還有這麼多的客人,那已經是很不錯了。
如果是百樂門的話,應該要比這裡更熱鬧一些,當然,舞女也更加年輕漂亮。
每一個舞廳,都有自己力捧的角兒,早些年,還有競選花國皇后的活動,自從日本人進了上海,娛樂事業遭到重創,早已不復當日的盛況了。
角兒不光是長的漂亮,還得有才藝,最重要的是,背後還得有人捧她才行,想紅,就要付出代價。
這聽起來很公平,可很多時候,這些衣衫光鮮亮麗的年輕女子,一旦做了舞女,那就是身不由己了。
陳淼和盧葦一進來,就有一名三十多歲,穿旗袍,濃妝艷抹的女子迎了上來,應該是領班之類的。
這種女人一般很有眼力勁兒,一眼就能看出客人是生客還是熟客,還能根據客人的穿著品味,給客人推薦適合的舞伴兒。
能當上舞廳的舞女領班,那基本上也都是舞女出身,而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有些年紀大了的,色衰的,沒能夠找個人嫁了的,慢慢的就做上這個,上海話講「白相人」,其實,就是女流氓。
吳雲甫的老婆於愛珍過去就是這種人。
「這位先生,有些面生,是第一次來我們白玫瑰歌舞廳白相(上海話的意思,玩耍)嗎?」女人看上去長的還算可以,就是眼角的魚尾紋徹底暴露了她的年齡,還有,塗脂抹紅的,妝太濃了,倒是很符合當下的流行審美,就是陳淼對這種濃妝很是不喜歡,他喜歡梁雪琴那種自然的淡妝,讓人看上去覺得很舒服。
這張臉一看就覺得有一種膩了,更別說,那一股濃烈的香水的味道,香水倒是不差,就是噴的太多了。
陳淼伸手微微掩了一下鼻端「嗯,第一次。」
「第一次來,那需要什麼樣的姑娘作陪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