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從年初開始,朱家二房的里外都已經是由綺羅在操持了。郭雅心的性格太過寬厚,下人們難免都存著一些僥倖心理,摸油水的,偷懶耍滑的比比皆是。綺羅接過管家權之後,把里里外外都懲戒了一遍,又立了規矩,下人們才算是老實了。
不過圓頭針這樣的法子倒也不是她能想出來的,而是月三娘教的。舞坊里的姑娘們不聽話,又不能打得渾身傷,要她們記住教訓就用這種方法。十指連心,針針見血,多半下回就老實了。
碎珠繡了一會兒,實在是受不住了,跪在地上哭:「求六小姐放過奴婢吧,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帘子後的人慢條斯理地說:「錯在哪兒了?」
&婢,奴婢不該多嘴。是姑爺一直追問……」
綺羅終於挑起帘子走出來,低頭看著碎珠:「不僅是今日的事,還有昨日你在花園裡說我跟我娘是狐媚子的事,足夠杖你三十了。你以為自己是表嫂的大丫環,表哥和舅母又寬厚,你就可以以下犯上?我若要治你,隨便編個理,誰都不敢說什麼。」
杖十都已經只剩下半條命,杖三十哪裡還能有命在!碎珠跪挪到綺羅腳邊,拉著她的裙子哀求道:「奴婢知錯了,求求小姐放過奴婢吧!夫人懷孕,她離了奴婢不行。就算奴婢該死,您看在夫人和未出世的小公子份上,饒了奴婢這次吧,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寧溪不忍心,上前對綺羅說:「小姐……」
&走吧。」綺羅從她手中抽出裙子,冷冷地說,「如果再不管好自己的嘴,下回就不是扎破手這麼簡單了。」
&小姐!謝謝小姐!」碎珠驚惶地站起來,生怕綺羅改變主意,幾乎是奪門而逃。
暮雨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她跟在綺羅的身邊不長,也是這次才領了個護送到揚州的任務。平時看小姐柔柔弱弱,溫文爾雅的,哪知道治起人來,可一點都不手軟。綺羅看到暮雨的神色,抬起手指放在嘴邊,狡黠地說:「今天的事情,可不能告訴你家公子。」
暮雨乖乖地點了點頭,心想公子才不會介意呢。綺羅想起一件事,問她:「對了,你家公子的尺寸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