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無光,亦是心如刀絞。
但當淳貴嬪說起想救東昌蘭真公主出宗人司大獄,昌國公卻充耳不聞,半句有關於此事的回話都沒有。不僅如此,他還將淳貴嬪即刻送回宮,警告她,若想保住性命,就老老實實待在宮裡,不要聽從皇上的命令去做一些註定沒有好結果的事情。否則,如同她的母親那樣,誰也救不了她!
淳貴嬪倒也沒有多失望,她走了這麼一遭兒,盡了她所有的努力,哪怕真的救不了母親,她也對得起她的良心。
回到宮裡,她還不曾坐下歇一歇腳,皇上就派人傳了她去乾寧殿。他就站在乾寧殿廣場之上,扶著玉欄杆翹首以待。
她氣喘吁吁爬上雲階,累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皇上迫不及待地拉著她的手,滿臉期盼地問她,昌國公可願出手?
她搖頭。皇上的眼裡瞬間盛滿失望,摔開她的手,喃喃,昌國公不是對大皇姑痴心一片麼?為何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她說,母親和父親已經和離。父親也被母親傷透了心。
皇上擰著眉質問她,你慣常對朕說,你父親如何如何疼愛你,對你從來有求必應,怎麼這回你父親不肯答應你?是不是你沒有苦苦哀求你父親?再去一次,你再去一次啊!
她卟嗵跪下,流著淚說,皇上,父親說,他沒有我這個女兒!
皇上低下頭死死盯著她,半天不說話。傻傻地站了一會兒,他默不作聲地轉身就走,留給她一個分外失落的背影。
她目不轉睛地痴痴望著這背影,獨自跪到了天黑,又等來了黎明。可惜郎心如鐵,她終究沒有盼來皇上。她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她便聽喬嬤嬤說,她的母親,大周的正一品雙封號郡公主,在宗人司大獄吞金自盡。
有人從身後遞來溫熱毛巾,她接過來胡亂擦拭臉龐,指著窗外那株金桂樹,對喬嬤嬤說:「嬤嬤您看,花終於要謝了!」
喬嬤嬤低沉嘆息,輕聲道:「您還年輕,不走錯路,您這朵花兒還會有盛放的那一天。國公爺托奴婢給您帶話,值此危如累卵之際,盼您好生保重、好自為之!事猶不晚,您想走另一條路還來得及!」
她低眉斂目,蒼白如紙的俏臉上滿是掙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