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夫正在揮筆記錄,記下病人最近的情況。他對『屍病』非常感興趣,把剩下濟災防疫工作全都拋給了趙御醫,讓自己可以潛心對付這種怪病。話說回來,這『屍病』真怪異,不但症狀奇特,而且危害巨大,得了這種病的人是基本上活不成的了。
不過葛大夫是個認真仔細的人,也是堅韌不拔的大膽之人,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查訪,他漸漸的對這種病有了了解:它是一種通過犯病病人唾液經由咬傷傷口傳播的病。所以只要控制住被咬過的人群,就控制住了這種疫病的傳播。控制了傳播,接下來就可以慢慢研究如何醫治受感染的病人了。
可後來又出現了新的狀況:一個被狗咬過的村民發作了,初期症狀竟然與『屍病』無異,也像發燒一般,躺在床上,怕風怕水怕光...
得到了這個消息,葛大夫馬上又想起了之前村民的一種說法:幾年前,山上來了一隻銀狐狸,據說是妖怪,咬了好幾人,這幾人相繼病死。可這幾人病中發狂的時候咬了不少人,有些人過了一段時間也發病死了,可剩下的卻一直潛伏到最近才發作,在全村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許多人都被咬傷,紛紛得了這種怪病...村民們都認為這種病一定是那隻銀狐狸精在作怪,放了什麼邪物上身。
葛大夫自然不相信村民們的這種說法。難道這種怪病真的是動物帶來的麼?他又查訪了不少村民,果然發現因為被狗咬而得病死去的村民很多,症狀也一樣。
葛大夫只好趕緊和趙御醫商量,讓賈刺史下令全雍州打狗,特別是打瘋狗,而且瘋狗的屍體不能食用,要加上石灰粉來掩埋。另外被發狂的病人和狗咬過的村民都聚集起來隔與一般人隔開,等待尋找方法醫治。
官府施行了這些措施以後,疫病果真受到了控制,不再蔓延。葛大夫也靜下心來研究這種怪病。但他用了許多方法也是毫無效果。
一日他靈機一動:醫書上不是有記載過以毒攻毒的法子嗎?為何不試試呢?
......
「老夫打擾了。」在葛夫人鮑氏的引領下,趙御醫來到葛大夫的几案前。
「不妨事,趙御醫一定是有什麼事了。」葛大夫放下手中的筆給趙御醫行了個禮,他非常敬重這位老前輩,自己被授管事的時候,根本不熟悉官場之事,而趙御醫卻能從中協調,遊刃有餘。趙御醫不但醫術了得,還因為時常行醫於皇親貴族和大臣之中,就算在官場之上也是老奸巨猾之輩。
「葛大夫能廢寢忘食,一心只為病人治病,實乃我輩之楷模。不過這種性格,恐怕以前在官場之上得罪不少人吧?」趙御醫撫著白須,兩眼發出精光,看的葛大夫十分不舒服。他只好回道:
「過去之事,不提也罷。難道是王爺不滿我們拒絕前去長安見他?」葛大夫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了問題所在。
「對也不對。」趙御醫繼續裝神秘。
「此話怎講?」
「呵呵,王爺昨日發了大火,免了你我官職,明日要來視察疫病、濟災等工作,指明要來看看你如何對付『屍病』。」
「你我皆是喜歡清靜之人,朝廷官職也不過一種束縛。只是王爺之恩不得不報,我本就想解決了這次長安疫病,便告辭而去,到嶺南採石煉丹悟道。」葛大夫皺皺眉頭說道。
趙御醫又笑了笑,他當然知道葛洪話不由衷,口頭上雖然說的淡薄,但從神情上卻還流露出不甘。官癮,誰會沒有!?就算只是大夫,也想要利用官府的力量來治病啊。正好,王爺也透露過這點意向。
「葛大夫何必如此呢?王爺回到長安除去我們的留守加官也是應該的。只怕他明日來了又要給你新的官職,哈哈哈。」
......
「相公,莫要再做官了,我們一併去嶺南隱居不好?」鮑姑在旁邊偷聽了兩人的對話,等趙御醫離開後,她趕緊進來勸葛洪歸隱,她是刺史的女兒,當然不會被生活所累,只想著過上清閒愉快的日子,官場黑暗,應酬繁多...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也被這些所害。
「你啊...別忘了,我們女兒還在他手上。」
「暮雨她...」
......
次日清晨,司馬鷙又被人用熟悉的手法弄醒了。昨日,他為了滿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