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金風送爽,秋日的清涼天氣最適合偷懶了。像司馬鷙這種人是絕對不會錯過這種好季節的,他這種人不是刀架脖子了還真不會急,閒逸舒適的生活慢調子的過日子,這點永遠都不會變,雖然司馬鷙帶頭偷懶,但卻絕不允許自己的手下偷懶分毫,手下們都在努力不停的工作著。
天子使者一行五百餘人都以馬代步,這些馬兒就是夜襲羯胡那晚繳獲的,不說都長的高大俊美,但起碼耐性極佳。這次他們絕對沒有了永寧縣的排場,只是夜晚才偷偷摸摸的快馬狂奔上十幾里,就算是到了長安也他們也打算儘量樸素低調。長安的官員們,可不是永寧縣那些純樸百姓那麼好糊弄的。雖說他們都屈於司馬鷙的淫威而不敢有所異動,但要取信他們,這『正統』二字十分重要的,不管司馬鷙出於什么正義的理由,無論是先前的徵兵出兵還是幹什麼別的事情,全都是不符合程序,都是違反律法的,都應該抓起來遣送長安...而這道晚來的聖旨就會改變一切,讓司馬鷙的所作所為合理化、名正言順。這聖旨可是穩定長安官員的定心丸啊,用朝廷大義來防止他們由於司馬鷙的出征而離心,繼續為朝廷兢兢業業的工作,畢竟一統三國結束戰亂的大晉朝還是彼得人心的。
司州是京城洛陽的直屬州,原本就有各地大量因旱災、蝗災等天災而湧入的流民。這會兒,司州竟然打仗了,更是壯大充實了流民隊伍,不過流動方向卻是向著全國各地。當然還有一些不願意背井離鄉的百姓,說什麼也不願意走,寧可餓死或者被胡人殺死。但司州基本上已經千里都沒有人煙了,很是荒蕪。
戰亂中消息梗塞,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百姓也都是嚮往著和平安定的地方,誰會願意在胡人的鐵蹄底下過日子?不,等到胡人來了哪還有命可活的,連苟且偷生都不能。這種心態便是造成司州產生大量流民的原因之一。梁王駐防永寧縣的消息更是幾日內就在硝煙四起的司州傳開了,接著便是大量的流民改變方向湧入較近的永寧縣,弄得司馬鷙手下的官員們都苦不堪言。
但是既然永寧縣城要加固城牆,修繕防禦,人力是必不可少的,僱傭些流民倒也緩解不少壓力,但是,吃白飯的卻還是大多數。才剛剛輕鬆下來的司馬鷙又開始愁眉苦臉了,這些流民,不說白養,就是給他們工作也是拿不出這麼多糧食啊,更何況大多數都是想著什麼都不做呢?更有可能在流民中混入司馬越的探子,搞得十分麻煩。不給他們吃的或趕走他們的話那肯定會引起混亂的。
司馬鷙一人在房裡踱著,想著辦法,目前也就他一人得閒,其他人幾乎都去處理地方事務了,這兒可不比長安,哪有那麼多官員來幫他處理事務呢?余縣令他們畢竟只是很低級的官吏,很多事務是幹不了的,現在司馬鷙都有些後悔少帶文官了,什麼都只能靠自己,這感覺真不好!
「流民,流民,越來越多的流民該怎麼辦才好啊?」司馬鷙嘆道。
當司馬鷙正在為流民的事情煩惱時,只見小磨子跑了進屋,看他焦慮的雙眼,想必是帶回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王爺,長安來信說益州巴人李雄率流民攻破了成都,益州刺史羅尚等人逃回了長安。」
「什麼!」司馬鷙驚訝的難以置信,又是流民?還是流民暴動?而且暴動的把益州首府成都打了下來?這會兒朝廷還在和司馬越對峙呢?哪有功夫管各地四起的叛亂?吳地錢起、孫充的叛亂,北面最嚴重的司馬越帶兩州叛亂,現在益州也叛亂了!?朝廷現在被困,很難下達政令,實際上都是各州憑藉著那一點點忠心在運作著,現在又到處爆發叛亂,都是依靠當地官員和豪強自行鎮壓的,但名義上朝廷控制的地方也在不斷的縮小。更何況益州和關中就隔了個漢中梁州,這梁州本來就是在魏滅蜀後,從益州分出的,原本就和益州連成一塊,無險可守,想必不久也會遭殃!
「到底怎麼會事!?這李雄又是何人?」司馬鷙從來沒聽過什麼李雄,心中想這李雄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用流民把成都攻破了,這可是以前蜀國的都城啊!竟然也這麼不經打!
小磨子疑惑了一會兒道:「這...其實幾年前就...這些流民其實本是雍州、秦州人。王爺未致雍州前,雍州、秦州已經乾旱了好幾年了,許多人都流入了益州打散工,只是前月傳出長安流行疫病的消息,益州
第五十九章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