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死死拽住兒子的胳膊,小心翼翼看向內室,生怕丈夫知道,提不上氣。
小妹則跪在地上,哭道:「哥,別去,去了就全沒了!」
江璟手太過用力不停顫抖,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將她拽起來,隨後,坐在台階上,雙手抱頭,心中的怒氣抵達頂峰。
薄唇抿起,「我不去。」
但終有一天會親自弄死他。
江念吟坐在旁邊,哽咽道。
「哥,我也恨透了現在的生活了,可我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露出不開心的情緒,但是有你們,我覺得也不是不能活。」
流淚是無能的表現。
但除了哭,她不知道還剩什麼。
江母拿出布匹,揉揉紅腫的眼睛,整理心情後,對兩人笑道:「久姑娘送來的布匹,到時候,給你們兩人做一件衣裳,對了,你們兩個人抽空去買點東西,謝謝她。」
久酥?
江璟一頓,眸子裡染上疑惑,「為什麼要謝她?」
「她把錢俊傑打暈了,帶我跑了出來。」江念吟想起,笑著說,「她人真好,你真有眼光。」
江璟眼皮輕掀,淡淡道:「或許,她不知道我們是流民,你別出門了,好好在家裡,看到錢俊傑就跑,如果他再敢…就殺了他,大不了,我坐牢!」
江念吟點頭應下。
「放心…」
砰砰砰!
門被砸響了,江母忙將布匹放到衣櫃裡,江璟將母親和小妹推進屋裡,囑咐道。
「別出來。」
「璟兒…」江母擔憂,但無能屋裡,抱著女兒跌坐在地上,從門縫裡擔憂地看著外面。
江璟打開院門。
是錢俊傑!他雙眸立刻冷了下去,下顎緊繃,「你來幹什麼?」
「哎呦?我說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把你妹妹叫出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錢俊傑揉著疼痛的腦袋,皺著眉頭推搡了一把江璟。
什麼時候,下人敢跟他這麼說話了!
江璟堵在門口,看著身後拿著棍子,面露凶煞的奴僕,「她還沒回來。」
「那你就替她受了。」錢俊傑拿著棍子,朝江璟身上猛地打去。
「唔…」
江璟硬生生挨了一棍,身體彎腰蜷縮,手抬起來,示意屋裡的母親和妹妹不能出來。
錢俊傑玩弄著木棍,圍著他轉圈。
「還挺能抗,大家看到沒,這就是從盛京來的貴公子,那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像只螞蟻,只有挨踩的份。」
他揣在江璟的後背上,留下鞋印。
「江璟,你跪下,給我舔乾淨鞋底,我就放過你,怎麼樣?要不然,你妹妹就到我床上做妾?」
突然。
江璟起身,將錢俊傑推開,朝門外跑,身後錢俊傑回過神,見江璟朝自家府里跑去,趕忙追問:「你幹什麼去!」
江璟心中只有一件事。
找錢老爺!現在這個時間,錢老爺正在後花園喝茶聽曲,享受人生。
原本,為了生活要隱忍。
如今,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站住!」錢俊傑意識到不對勁,一直狂追,終於,江璟停下了,他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狗東西,你跑啊,你繼續跑啊。」
此時。
久酥將秋葵切成片,正在曬秋葵,一聽,忙悄聲爬上梯子,小聲道:「靠,這孫子又在嚯嚯誰?」
好傢夥,又是江璟。
錢俊傑見他不說話,氣得不行,直起腰,剛抬起手指,就對上父親憤怒又嚴厲的眼睛。
「父…父親…?」
「混賬東西!」錢老爺狠狠地打了兒子一拳,「說啊,你繼續說,我看你是活膩了!」
錢俊傑捂著肚子,注意到身後小弟們都低下了頭,他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他質問:「爹,你為什麼打我?」
錢老爺見他來了勁,抄起奴僕手上的棍子,就朝後背捶去,「你還敢問?江公子是我請來的先生,你也敢打敢罵?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