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眾走了,懲罰是再犯就趕出村子。
罪責可就落在了陳武夫婦身上了,陳村長走到呂氏旁邊,客氣地問:「老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呂氏腦海中不停地閃過久酥和孫梅的樣子。
她僵在原地,腦袋就像是炸了,冷汗濕透了後背,「大大兒媳讓我把酒給久酥喝,說找個男人,把久酥拴在家裡…」
有村長,孫梅不敢打罵。
孫梅蹲過去,手掐住呂氏的胳膊,假笑中透漏著一絲陰狠,「婆婆,你再說一遍?」
「你、你給久酥下藥!」呂氏在糾結中,仍舊選擇了說出真相。
陳寶兒被嚇得哇哇大哭。
「嗚嗚嗚,娘壞,娘掐奶奶!」
「你亂說什麼?」孫梅趕緊鬆開手,一把抱起兒子,無視呂氏的哀求,舉手狠狠地打在他的屁股上,「看什麼看?我打自己的兒子還不行!?」
陳村長呵斥:「趕緊放下孩子!都快被你打壞了!再打一下,我真去報官!」
呂氏牽著孩子的手,去屋裡休息。
終於,安靜了下來。
「村長,別去報官,是這臭娘們一時糊塗,我們給弟妹道歉還不行嗎?」陳武說。
陳村長後退半步,「只要久酥原諒你們就行。」
孫梅笑著上前,握著久酥的手,「弟妹,沒想到事情弄巧成拙了,你就原諒我吧!」
久酥搖頭,抽出自己的手,緩緩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大婚時,陳兆被抓走,我已經在這個家裡待了一年,日日忙碌,不分晝夜,卻討不到好處,大哥欠債,還要被賣,他們完全沒有把我當一家人。
村長,我想跟陳兆和離。」
和離?陳武當即就不同意,「我弟弟又沒犯錯,不能和離,休妻還差不多!」
休妻的女子不好嫁,臉上沒光,也不讓回娘家。
所以,這兒的女人一忍再忍,聽到『休妻』兩個字,所有的勇氣都會消失,繼續麻木地待在家裡。
久酥嘴角勾起,欣然應允。
「好啊,那就休妻。」
陳村長和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他勸道:「久酥,你再好好想想,萬一陳兆回來了呢?」
久酥只想離開陳家,跟孫梅和陳武吵了起來。
呂氏哄睡孫兒,拄著拐杖,關上門後,哭道:「久酥,你別走,兆兒肯定會回來的!」
孫梅雙手環胸,翻著白眼。
「久酥,你歇了這個心思吧,我們是不可能同意你走的。」
久酥看向村長和王嬸他們,睫毛輕顫,隨後,掩面而泣,哭聲哽咽,咬字卻清晰。
「大叔,我真的過不下去了,他們想要逼死我。
我已經盡孝一年了,實在是沒辦法,才同意和離,如果不同意,那我只好死了。」
呂氏搖頭,跪在地上,任由怎麼拽都不起。
她哭道:「久酥,好兒媳,你別走,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你,就在家裡等兆兒回來,好嗎?」
「我救過陳兆,如果您還念著情分,就同意我離開陳家。」久酥垂眸。
這婆婆是不錯,但這樣無形的好,只會產生斬不斷的困擾,心軟是脫離泥沼的大忌。
呂氏暗自抽噎,她知道久酥對兒子的恩情。
可她不能讓久酥離開家,「我求你了」
孫梅罵道:「你讓一個老人哭著求你,久酥,你還要臉嗎?你三天兩頭不回家,肯定在外面有野男人了,想離開我們家,去找姦夫是嗎?」
孫梅的聲音就好像是大喇叭。
「鄉親們,你們知道久酥多賤啊,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我給她找個男人,好像要她的命,原來啊,人家在外面已經有相好的了,哎呦,真是可憐了我那生死未卜的弟弟!」
人群里,有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哼,我就說最近怎麼沒看見久酥,原來是有野男人了啊。」
久酥搜索記憶,是鄭柔兒,她沒嫁給陳兆前,鄭柔兒一直在追求陳兆,原主嫁過來,這一年裡,沒少被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