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等了一個小時,蓮子羹冷了,她拿去秘書辦茶水廳的微波爐加熱。一筆閣 www.yibige.com又折回來坐在原位置上,接著等。
一直到遇白來了,見她在外面等,他便去休息室喊了寒沉。
寒沉出來送了賓客,路過她時只帶過一句「我很忙」,好像看不見她一樣,乘電梯去了總裁辦。
打那天起,她更加知道了他很忙,就再也沒有一次去打擾過他。
就連寒沉回梅園,只要他一回來,她吃完晚餐就上二樓的客房,一晚上不出來,而後第二天早上無論是周末還是工作日,她都會早早地出門。
「……」
黎相思站在廚房的門框旁,微微斜著身子,望著裡面穿著蠟筆小新圖樣圍裙的男人。
他這段時間,自那晚下大雨回來後,好像……沒有以前忙了。
頻繁性在梅園待著,經常做飯,傍晚牽著她的手去散步,現在又陪她去片場拍戲。
集團上市歐洲,他才去韓氏集團一兩個小時,又回了梅園,而且……還在廚房做餐品。
木質的菜板上鋪著一些白色的粉末,男人的手也沾著很多。
金屬制的奶油機打好了奶油,菜碟里擺著一些火龍果丁。
下午兩點鐘的陽光是最烈的,燦爛奪目。
從窗柩爬了進來,剛好落在男人的側身上。
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逆著光從側面看,都能看到那抹弧度。
勾起了,她曾經的回憶。
曾經,他們兩還沒結婚的時候……
第一次在京城高中的林蔭道見到寒沉時,他的嘴角就帶著柔軟棉花糖般的笑。
很細微,卻很動人。
後來,他有時候來京城高中談事情,遇見她時,請她吃飯。
也許是從韓爺爺韓奶奶那知道一些她的喜好,每次點的菜,都是她喜歡吃的。
還記得她出演朱麗葉那次。
在大禮堂表演那晚,寒沉受邀來觀看。可是,卻在她表演前被林助理叫走,應該是公司有急事。
在後場他叫住她,和她說拿了第一名,我請你吃華夫冰激凌。
頒獎那日,當校長宣布來賓,念出第一名獲得者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時候,她的目光都落在遠處走來的寒沉身上。
那是第一次,在公共場合,站在舞台上,頭頂頂著燈光,她控制不住自己……
笑了。
她還記得,放學跟著寒沉走。
他像個大人一樣走在前頭,她背著書包像個小孩子似的低頭跟著。
跟著跟著,就撞到了他的後背。
男人轉過身,揉了一下她的腦袋,以長輩的口吻對她說「過來,二叔拉著你走。五一廣場人多,小心走丟了。」
哪會走丟,這廣場她從小到大至少走了上千次。
看著寒沉伸出來的手,黎相思就跑了過去,一雙手握住他的手掌。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
那天的五一廣場人真的很多,華夫冰激凌店子排了很長的隊。在排隊過程中他接了三個電話,都是催他回韓氏集團開會的。
她說二叔,你忙你先走。
寒沉就把她放在身前,擁擠的人群完全碰不到她。
他弓下身子不忙,買一個冰激凌的時間還是有的。答應過你的,大人說話不能食言。
她以為,她和寒沉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的。
可是,當爸和她提及韓爺爺準備和黎家聯姻。她的私心,欲望……瞬間將所有的理智淹沒。
她捨不得把寒沉給黎可期,也斷不掉自己想離他近一點,更近一點的念想。
就嫁了,在飯局上選了寒沉。
那天起,她和寒沉成了永永遠遠的陌生人,兩個人之間好像多了一道永遠跨不去的鴻溝。
怎麼填埋,怎麼造橋,都無法連接了。
「……」
望著男人的身影,腦海中不斷重複更迭往事。
黎相思自己都不知道,早已經從門框旁走進了廚房,走到了寒沉身後。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臂微微抬著,指尖似有若無地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