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的衙役本欲替這些苦主聲張,在汴京街頭如此鬧事,被人扒光褲子吊在酒肆的望子上,如此囂張行徑豈有輕易揭過的道理,簡直視汴京法紀如無物。
被打之人的同窗也是顧同學交情極力陳詞,一名自稱是南京國子監學諭的士子之前不吭一聲,如今也出面要求衙役主持公道,並且他亮出了身份。
學諭道:「幾位端公,我與東京八十萬禁軍的林教頭是姻親,同時與使臣房的陳觀察也是相熟,這等軍漢當街毆打秀才之事,可謂辱沒讀書人,令斯文掃地,豈是太祖太宗厚待讀書人之意。」
「若不解決此事,我會向開封府遞狀紙,若不行,便去登聞鼓院告御狀。」
幾位衙役心底掂量,八十萬禁軍教頭在東京里不值一提,至於緝捕使臣陳觀察倒有些來頭,但這士子說得相熟,恐怕也熟得有限。但這學諭說要告御狀,倒是有些麻煩。
一位衙役道:「幾位秀才休要以言語激俺,皇城腳下抬不過一個理字,誰敢一手遮天?」
衙役說完,但聽京西提刑韓宗師相公門下,本也沒多想。
一個衙役本無腦地地道:「提刑司衙門雖大,但京東地界的事的也輪不到」
此人剛開了個口,一名衙役連忙攔下道:「京西提刑韓相公也是你招惹得?那可是」
眾衙役都是想到,韓宗師是誰?那可是真正的衙內,天下兩韓一呂任何一家,即便是官員都惹不起,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一名衙役道:「原來是京西提刑的逃犯,那麼咱們管不著,走了走了。」
幾名衙役聞言散去,被打三人的同窗見此一幕,連忙上前拉著攔著,但這些衙役卻不聞不顧的走了。
這群軍漢領頭之人冷笑道:「怎麼還要管閒事麼?竟敢叫人,給老子打!」
幾名軍漢押著賀麻又是打起了耳光。
陸秉滿口是血地討饒道:「幾位端公,不知如何得罪了你們,就是死也讓我們作個明白鬼。」
領頭之人冷笑道:「也好,只怪你們招惹了不該招惹之人?」
「是誰?」
「你們南監有個郭秀才麼?」
三人一聽本以為招惹了什麼大人物,待聽到是郭林時,都是作色。
這個如螻蟻般的人,平日在國子監時,他們不是想要欺負就欺負了?如今竟爬到他們頭上了?
「好啊,姓郭那個雜碎,老子日後定不放過他。」賀麻罵道。
賀麻說完又一個耳光抽了過去了。
「別打別打,爺爺錯了。」
又是一個耳光抽過去。
「別打,是孫子錯了。」
見賀麻臉被打得如同豬頭般,幾名同窗仍仗著同窗義氣不肯走,至於旁人早就打著腳底抹油的心思。
那學諭色厲內荏地道:「爾等要如何?姓郭的也是我們南京國子監的同窗,就算有什麼瓜葛,也有學規,齋正管著,你們這般越俎代庖到底是何意?」
領頭之人罵道:「放屁,學規,齋正沒管過麼?你們沒見這三人倒是變本加厲,以為老實人沒人撐腰麼?屢次三番欺負他,如今還要毀人功名?」
學諭自是知道,當初郭林被欺負太過,也曾找過學正求助,不過學正口頭說了賀麻幾句,結果賀麻記恨在心對郭林打擊報復。
似學正,學諭這些人他們最清楚誰可以惹得,誰不能惹得,一邊是有權有勢的賀麻,一邊是什麼背景都沒有的郭林,誰肯真正說句公道話,都在暗中拉偏架。
學諭道:「此事鬧大也不好,這裡是天子腳下,你們不可目無法紀,到時候也有人主持公道,緝捕使臣陳觀察便嫉惡如仇」
正說話間,但聞一人言道:「是何人當街之上稱呼何觀察?」
但見一群人走來,卻都是使臣房的巡軍,為首之人甚至傲慢地打量四周。
學諭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上前道:「在下是陳觀察妻堂弟,上一次還曾過府吃酒,請幾位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對方不置可否道:「什麼事我替你問問?」
此人對提刑司領頭的人道:「京西提刑司怎麼到京東地界抓人
三百六十六章 開封府實在暗無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