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事實，但是，定國公的勢力人脈，可是根深蒂固。」陸明磊跟著痴和尚學習這麼長時間，那見識可是蹭蹭的往上長。
「真的把他給打殘了，不是還會有人不依不饒？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陸明磊說完，看向了李天佑。
不至於啊。
這問題，他都能想到了，怎麼可能天佑想不到？
李天佑幽幽嘆息一聲：「所以，我才說，溪溪實在是太善良了。」
「嗯？」陸明磊一時沒有想明白，疑惑的瞅著李天佑。
好在李天佑也沒有吊陸明磊的胃口，直接說了出來：「打殘做什麼？直接打死，一了百了。」
陸明磊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天佑冷靜的看著他，奇怪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還他怎麼了？
陸明磊咳嗽的間隙，都沒忘記翻一個白眼給李天佑。
他怎麼了，天佑自己不知道嗎？
好在陸明磊很快的止住了咳嗽，然後，這才抹了抹咳出來的眼淚，雙眼微微泛紅的問道：「天佑，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殺了定國公。」李天佑說的極為平靜，就跟談論中午要吃什麼一樣的稀鬆平常。
不對。
甚至這情緒還不如談論中午要吃什麼來得強烈。
至少，中午的時候，李天佑是要給陸雲溪做飯的，他是要花費腦子，動心思好好琢磨的。
至於，殺死定國公不過就是順手的事情而已。
正是因為李天佑的這份漫不經心，弄得陸明磊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對勁了。
「天佑，你知道你真的那樣做了之後，會有什麼後果嗎？」陸明磊驚問道。
「定國公的門生鬧起來，各地有些不安穩。」李天佑情緒淡漠的說道。
「何止是有些不安穩，那是相當動盪的。」陸明磊咬牙盯著李天佑。
天佑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雲淡風輕的？
天佑到底知道不知道定國公一死，會給大溍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你當這麼多年，旺安商行只是去做買賣嗎？」李天佑冷笑的問道。
陸明磊震驚的瞅著李天佑：「你，你是說」
「現在旺安商行在百姓心中聲望極高。定國公所謂的門生，鬧起來，也不過就是官府中的人跟著一起鬧。」
「難不成，他們還敢造反不成？」
「他們敢造反，朝廷正好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來對他們下手，徹底的剔除掉定國公一派所有的餘孽。」
「他們不敢造反，只是鬧事的話他們想找什麼罪魁禍首？難不成是找我，或者是找溪溪？」
「旺安商行義薄雲天，更是慈悲為懷。這樣的我們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會去殺人？」
「就算是我們要殺人，那被殺之人也是」
「死有餘辜。」陸明磊心情複雜的接口說道。
他深深的看著李天佑。
他是真的沒想到，天佑跟溪溪的旺安商行竟然出了大把大把的賺錢之外，還有這樣的作用。
口碑啊。
在百姓的心中，旺安商行的口碑實在是太好了。
也是，這麼多年，旺安商行做的種種事情，為百姓帶去了太多的實惠好處。
這些好處都不是口頭的承諾，而是實實在在的落在實處，讓百姓親身感受到的。
「我們要是想殺人的話，早就可以殺了。何必等到現在？」李天佑輕嘆一聲說道，「既然是我們殺了定國公的話，那一定是定國公把我們逼得不得不動手。」
「不然，就憑著連環弩，火藥，配上望遠鏡想要殺定國公，那是易如反掌。」
陸明磊可是聽得心驚膽戰：「敢情，你們殺完了定國公，還要讓定國公的人自己反省，到底定國公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李天佑點頭，理所當然的反問：「難道不是這樣？」
「我們可是與人為善。若不是定國公逼我們太狠，讓我們不得不出手的話，為什麼我們要殺他？」
陸明磊感覺自己額頭都有冷汗冒了出來。
狠！
實在是太狠了！
定國公被殺了，然後還要背上無數的罵名。
陸明磊呆呆的瞅著李天佑，看著他淡然的神情，仿佛剛才那些話根本就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似的。
陸明磊心中情緒激盪，真的是翻江倒海一般。
好半天，他才漸漸的從那股奇怪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能順暢的思考說話了：「天佑，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這樣，也會有很多麻煩事的。」
「就算是認定了定國公有罪，定國公的門生遍布朝廷的各個地方，很多都是擔任要職的。」
「那些人要是真的做些什么小動作的話，對大溍可是相當不利的。」
李天佑點頭：「定國公真的死了，那些人也許會蟄伏下來。他們好歹是定國公教出來的，腦子應該不至於那麼笨。」
「在風口浪尖上，就做小動作，那是自己找倒霉。」
「不過，要是我做的話，我是不會給他們蟄伏休養生息的機會的。」
李天佑唇邊泛起了一抹冷笑：「我會把他們連根拔除，不留任何隱患！」
「既然要做，就要做個徹底。留著那點星星之火幹什麼？以後引火燒身嗎？」
陸明磊張口結舌的瞅著李天佑，驚問道：「那樣的話，朝廷要怎麼辦？」
「一下子空出來這麼多的位置會引起大麻煩的。」
「提拔。」李天佑說道，「讓下面的人來補這個空缺，然後，再用一兩年的時間培養適合的人才。」
「唉」李天佑輕嘆一聲說道，「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沒動手的原因。畢竟能平穩過渡的話，還是平穩一些比較好。」
「要是直接把定國公給解決了，還是有一段時間的動亂。」
「更何況，現在跟戎北的戰事還沒有解決。大溍國內，不宜發生內亂。」
真是謝謝天佑還為大溍考慮這麼多啊。
陸明磊真的是無語望天。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天佑會覺得溪溪善良了。
敢情天佑早就想過怎麼對付定國公了。
這也就是定國公還沒有將天佑他們給逼迫到最後地步，不然的話，天佑絕對早就動手了。
他現在真不知道該不該求老天保佑，保佑定國公自己不要玩命的作死。
第1191章 不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