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壯漢不解的問著。
場中書生搖頭晃腦,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弄得壯漢是莫名其妙的:「你是不是身體不好?要是有病,就趕快去看大夫。」
場中書生動作一僵,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
小樓中,袁玉山悶聲笑著。
在旺安商行書院念書的人,怎麼說話還都跟溪溪似的,這麼噎人呢?
壯漢還無比認真的說著:「你都能進書院讀書了,家裡肯定是不缺那兩個請大夫的銀子,你有病就儘早看,可別耽誤了。」
場中書生咬牙怒瞪著壯漢,用了最大的自制力來克制自己,不跳腳臭罵這個無知的傢伙。
「不需要,我身體很好,沒病。」
「沒病,你腦袋搖成那樣?」壯漢擔憂的皺眉說道,「我們村裡有個老漢,剛開始也跟你這毛病一樣,光是腦袋搖。」
「等再過幾年之後,不光是腦袋搖了,手跟著抖上了。現在就連自己吃個飯都吃不了,得家裡人餵。」
「你真得注意點兒。」壯漢明顯就是真心實意的在勸場中書生。
偏偏就是他這份真心實意,格外的氣人。
「你快閉嘴吧。」場中書生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你還有閒心管我的事情,你就不操心操心你自己?」
壯漢愣住了:「我?我怎麼了?我挺好的。」
「挺好?」場中書生譏笑出聲,「你不是去書院讀書了嗎?正經的東西你學到了多少?學了半天,就學了一個怎麼養豬。真是可笑!」
「養豬怎麼了?你還非要又繞回去是吧?」壯漢可是急了。
他現在可是養豬的一把好手。
他養的豬,一個個都是膘肥體壯的,那母豬下的小豬崽,個個都活得好好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來跟他請教養豬的問題呢。
這人憑什麼看不起他養豬?
「養豬是沒問題,我也沒意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在書院裡好好的念書,等到考中了功名之後,在朝為官。等到那個時候,你的生活就完全不同了。」
場中書生的話,讓壯漢聽得是一頭霧水,他不明白的問道:「完全不同是什麼意思?」
「你有學問了,以後你的孩子也可以去書院念書,你們就是書香門第,不再是養豬的農戶。」場中書生說道。
壯漢聽完,無所謂的擺手:「養豬的怎麼了?我現在也認識字。」
「這書香門第,還有高低之分。有的人是名滿天下的大儒,有的不過就是家裡世代讀書,卻最多就考中一個秀才。」
壯漢的話,說的場中書生是無法反駁。
場中書生只能是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也知道有的只能出個秀才,難道你就沒想過自己好好的考個功名,讓自己的後代過得更好一些嗎?」
「我家孩子現在過得就很好。」壯漢雙手一攤,說道。
「好?養豬嗎?」場中書生譏諷的冷笑問道。
壯漢不滿的瞪著場中書生:「你還是看不起養豬的,你這人可真虛偽。」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我是老實人,不喜歡跟你似的繞彎子!」
「那我就說最實在的,跟你也不用提什麼為百姓做事,為朝廷效力,就從你自身來說。」場中書生冷笑著問道,「你養豬能有多少銀子,你知道不知道做官,能有多少銀子?」
「不知道。」壯漢愣住了,遲疑的說道,「我還真的沒算過,都是我家媳婦兒在管錢。」
「哼,你養豬」
場中書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壯漢就板著手指開始算開了:「我算算啊。我養一頭豬,下了豬崽,等到小豬長大了,再去賣我現在養的豬」
壯漢算著算著,煩躁的揪起來自己的頭髮。
場中書生得意的嗤笑起來:「現在知道你自己養豬根本就賺不到什麼錢了吧?」
「那你知道不知道,做官的話,哪怕只是知縣。那銀子就將糧食都折合在裡面,一年少說也有六十兩。」
「六十兩?」壯漢停下了揪頭髮的動作,倒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