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沒有人說話,因為此時的溍帝看起來是如此的危險,讓他們心裡忍不住的發顫。
此時,真的是鴉雀無聲。
定國公也沒想到,溍帝會是這麼個反應,這跟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這是怎麼回事?
「旺安商行賺錢,可曾強迫百姓?」溍帝慢悠悠的開口問道。
「不曾的話,何來搜刮民脂民膏一說?」
「定國公,你倒是跟朕好好的說一說,讓朕也長長見識。」
溍帝話里濃濃的譏諷讓定國公感覺是格外的難受。
陛下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陛下可是相當的禮賢下士,對於大臣們的意見,很是重視。
現在,怎麼陛下反倒嘲諷上了?
「陛下,旺安商行賺的銀子,比國庫的稅收還要多。」定國公特意的咬重了其中的幾個字。
他就是想要陛下知道知道,旺安商行已經成長成了龐然大物。
李天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再加上太子殿下遇刺,生死不明。
難道陛下還不明白李天佑的打算嗎?
「那又如何?」溍帝追問道。
「大溍的商賈經商,只要是正經賺來的銀子,難不成依著定國公的意思,看到誰賺的銀子多,就把誰抄家滅門了?」
「若是都按定國公所言的去做,那還有誰敢在大溍做買賣?」
「百姓的日子要怎樣過?」
「陛下。」定國公搖頭輕嘆道,「臣不是這個意思。」
「其他的百姓做生意也好,做其他的也罷,都是百姓們的事情。但是,齊王殿下有所圖謀。」
「他大肆的斂財,為的就是以後要對陛下不利,對大溍不利!」
定國公痛心疾首的看著溍帝說道:「如今李天佑手中有大量的銀子,他若是想招兵買馬的話,實在是太容易。」
「他的狼子野心,早晚會對的陛下不利。」
溍帝笑了,笑容中是對定國公所言的濃濃嘲諷:「定國公,你想多了。」
「若是天佑想對朕不利,他早就做了。朕從來就沒提防過天佑。」
「你其實想說的是,旺安商行的一年收入,比國庫的稅收還要多吧。」
溍帝說完,笑看著定國公。
他明明沒有半點逼迫的意思,卻讓定國公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定國公不知道這種不舒服是因為什麼,但是,他就是渾身的不自在。
「陛下,旺安商行這樣,對於大溍來說,實在是太不穩定,不好控制。」定國公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好控制?」溍帝笑了,「定國公,你所謂的不好控制是說的是天佑還是朕?」
定國公臉色一變,滿臉震驚的看向溍帝。
溍帝明明是在笑,卻讓定國公感覺心裡一陣一陣的發涼,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國庫的稅收,是大溍的。旺安商行每一筆稅務都沒有問題。」
「該交的全都交了。」
「怎麼?按著定國公的意思,是不是旺安商行賺的其他銀子也應該放到國庫里?」
「要是這樣算的話,那就可以好好的徹查一下眾位愛卿家中的資產。朕倒要看看,你們的每一筆收入是不是都有源頭,到底是怎麼來的,是不是清清白白的。」
溍帝的話,讓袁玉山無聲的哂笑起來。
陛下今天說的這話真的是太來勁了。
查吧!
朝中所有的人都不乾淨。
誰家還沒有點兒往來?
但凡有往來,那些銀子就不乾淨,就說不清楚。
更別說,像定國公這樣的,門徒眾多,平日裡,那些人的孝敬就足夠讓定國公解釋不清楚的了。
更別說,定國公的門徒手裡的東西是怎麼來的,就很值得深究了。
定國公臉色變了變,愣怔的看著不同以往的溍帝。
溍帝根本就不在意定國公的想法,乾脆的說道:「國庫的銀子,天佑沒有多拿一文。反倒是因為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