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的說法,讓定國公心裡滿意不已。
若是李天佑當眾表態的話,以後,他就真的徹底的無法接觸朝政了。
如此一來,大溍可就安全了,不會被有著戎北血統的李天佑左右。
戶部侍郎這一次做的不錯。
溍帝的臉色沉了下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戶部侍郎。
他的皇兒可以不參與朝政,可以在眾臣面前,天佑自己說出來。
但是,什麼時候輪得到被這些人逼迫的,要昭告天下這件事情?
戶部侍郎垂著頭,並沒有去看溍帝,其實,他就是在等。
這事情本來就是一個權衡的問題。
到底是讓李天佑表態,還是陛下讓大溍百姓誤會李天佑不務正業以及皇室阻撓他參與朝政。
反正哪個結果都不好。
最好的就是讓李天佑自己表態,徹底的與朝政劃清界限。
這樣一來,定國公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落地。
朝堂上沒有人說話,就連呼吸都被放到了最輕,生怕自己呼吸重了,引起別人的注意,給自己惹上麻煩。
氣氛,可以說是相當的凝重,沉甸甸宛如實質一般的壓在了眾人的心頭,讓他們心臟劇烈的跳動,竟然有了一種炸裂的撕痛感。
就在這個時候,齊博康開口了。
「陛下,這件事情既然是因齊王殿下而起,那不如將齊王殿下請來。」
溍帝看了看齊博康,微微皺眉說道:「天佑從不參與朝政,這事情與他何干?」
齊博康笑了,撫須道:「陛下,既然民間有那樣的流言蜚語,可見,這事情肯定是不能壓下去的。」
「既然如此的話,還不如請齊王殿下入宮,將此事說明。看齊王殿下是如何選擇。」
齊博康的話,讓定國公眼底眸光閃爍,這個老狐狸,到了這個時候,還想借力,讓李天佑參與朝政嗎?
溍帝看了看齊博康,他知道,齊老肯定是站在天佑這邊的,既然這樣的話
「好,那就宣天佑進宮。」
李天佑並沒有在家中,而是在灰山。
傳旨的人趕到了灰山之後,李天佑這才笑著說道:「還要勞煩公公與我回府一趟,我要換一身衣服。」
「那是自然,齊王殿下,請。」宮裡來的公公可是客客氣氣的。
反正陛下也沒有說讓儘快入宮。
更何況,回去換身衣服,那是正常的流程。
殊不知,就在李天佑回齊王府的時候,灰山已經有人直接的悄然離開,去辦他們的事情了。
等到李天佑進了宮之後,行完了禮,這才聽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微微一笑說道:「兒臣倒是沒注意那樣的流言。」
「看來許大人的消息倒是真靈通。」
戶部侍郎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個李天佑,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忘詆毀他一下。
李天佑這麼說,不就是在影射那些流言跟他有關係嗎?
沒錯,那個流言就是他散布出去的,為的就是徹底的阻斷李天佑參與朝政的可能。
「我不過就是下朝之後,喜歡在外面走動,體會體會民間事。自然就聽到的消息多了一些。」戶部侍郎笑著說道。
他這話不僅解釋了他根本沒有那麼多消息渠道,而且還暗中表揚了一下自己,他是一個喜歡接觸百姓的好官。
並非只是在朝中高高在上,更多的還總去體會民間疾苦。
只可惜,戶部侍郎的這番表示,並沒有讓李天佑有任何的觸動,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父皇,本來兒臣是沒有想著要入朝參與朝政的,但是,既然民心所向的話,那兒臣也是可以勉為其難一下,順應民心的。」
李天佑的話一說完,戶部侍郎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李天佑。
李天佑,在、在說什麼?
李天佑怎麼可以這樣出爾反爾?
李天佑多次信誓旦旦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過,他並不喜歡入朝參與朝政的,這次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