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年間玩忽職守,從未到衙門應差,又做何解釋?」
「那些人為何聯名上表彈劾下官,大人該去問他們,又或是邊侍郎才是。就我所知,這些人都是受邊侍郎之意才會在那彈章中署名的,而且也不是所有我清吏司的同僚都在上簽名,至少我的直屬上司郎中陸佑,以及另一個同僚項大幸並未在上頭簽名。」
李凌極其淡然地作著回應:「所以大人你就不懷疑這是有人在排除異己嗎?若說對我的了解,恐怕整個戶部衙門都未有比得上陸郎中的了,可為何他並未彈劾,數我之罪,反倒是其他與我沒有太大干係的同僚紛紛聯起手來彈劾我呢?
「所以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分明就是邊侍郎以勢壓人,迫使我戶部同僚誣陷於我,還望大人明鑑,還我一個公道!」
那審案的官員明顯沒料到李凌會如此回應,一時間都有些不好應對了,半晌後才哼聲道:「即便如此,你犯下的過錯也是有據可查的。明明之前只告假半年,結果卻是時隔一年才回來,還有,入京之後不先交差,更且當戶部上下忙於諸多公務時,你卻只在家中歇息,如此目無綱紀,豈能為朝廷官員?」
李凌撇了下嘴,還是這一套說辭,就沒個更新鮮些的罪名給到自己嗎?他都有些懶得反駁了。
他卻不知這正是這些自詡公正的傢伙們厲害的地方了,先是以各種不起眼的小罪把你框住,然後再經過一場場的審訊,外加查抄家中產業來尋找到更重的罪過,直到把一個他們要拿下的官員釘死。
因為只有這樣,才更難翻案,就如溫水煮青蛙,等你發現情況不妙時,為時已晚,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了。多年來,不知有多少朝廷官員就是這樣葬送在他們的問案技巧之下。
不過這回,李凌卻顯然不想給他們繼續留難自己的機會,便又把當日在邊學道面前說過的反駁言辭說了一遍,末了還強調道:「我等身為朝廷命官,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差事辦好不留差錯,而不是衙門裡的其他差事都要爭著去做,真要這樣,那你卻置其他同僚於何地?
「我既為清吏司滇南主事,自然只管這一省的財稅大事,之前去西南也是為此。既然現在那邊的錢糧稅款尚未送達,我自然不必忙於其他人的公務。何況,我還是剛從西南歸來,正需要歇養的時候,在家中呆上幾日又何錯之有?
「若你們御史台非要拿這些事情把罪名強加於我,我李凌是定然不會心服的,就是到了陛下那兒,我也會大聲喊冤。還有,我乃是前科探花,剛拜見過陸相,一旦你們真要用上非常手段,後果自負!」
知道御史台有著一些刑訊逼供的骯髒手段,李凌為防萬一,索性就把醜話說在了前頭,還把自己並不算大的背景都拿了出來。當然,與皇帝有些交情,以及皇城司提司的身份,他現在是不敢說的,除非到了真有性命之憂的危急關頭。
他的這番說法還真就讓這些御史們感到棘手了,像這樣被拿進御史台還能侃侃而談的犯官可真不多見,而且聽他話中之意,與陸相都有交情,他們自然更不敢用強了。
就在這一場審訊又要告一段落,打算暫且把犯官押回牢中再說時,外頭響起一陣吵鬧,隨即就見到御史台一些緹騎公差被數人硬逼著往堂前退來,顯然闖進來的這些人在氣勢上壓過了他們。
「大膽,我御史台重地豈是你等能隨意闖入的!」外頭終於有官員趕到,大聲呵斥起來。
但面前這些著武官袍服,腰懸刀劍的漢子卻不為所動,依舊大步朝著大堂而來,當先一人更是大聲喝道:「皇城司奉命拿要犯李凌回去受審,閒雜人等不得阻攔!」
此言一出,更是惹得周圍一眾御史憤怒呵斥,直呼他們大膽放肆,要不是自知不是對手,這些脾氣耿直的御史言官們都要直接動手了。
御史台與皇城司,本來是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幾乎不可能存在恩怨的衙門。但是,自打去年出了江和那回子事後,御史台就受到了削弱,而其部分職責卻被皇城司分了去。
於是這一年多來,雙方間就成了對頭,平日裡還有些口角什麼的。
而今日,皇城司的人居然就敢直闖入御史台,張口就要他們交人,這是任何一個御史台官員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第424章 李凌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