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了魏家之事後,魏梁也終於沒有了後顧之憂。
而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就在此事後兩日,吏部衙門終於通過了相關之事,把官誥文書什麼的送到了魏梁手中,這也意味著他正式成為了大越刑部的一名郎中,正四品的官職,和自己的學生一樣,也能從青色袍服換成緋色。
就如以往曾說過的那樣,從青袍換成緋袍對大越官員來說就是一個階層的跨越,意味著他已經從中低層官吏轉變成了高官,無論身份權勢都得到了極大的增長。
雖然相比起自己學生只用七八年就走到這一步,魏梁的十數年顯得有些落後了。可其實真放到大越百年的官場中,這樣的升遷速度依然堪稱神速,多少朝廷官員終其一生都無法讓自己的官服變成緋紅色,又有多少人是在入仕幾十年後,才靠著資歷熬成這等高位。
而就是李凌,雖然升官夠快,但終究是靠著一場場的生死磨礪而出,哪有魏梁這般輕鬆,只是在地方任官十數年,就升到了如此要職高位。才過四旬的他,一時間便成了讓許多朝中官員所羨慕的對象。
李凌他們對此自然也是極其歡喜的,就在魏梁任職刑部的當天夜裡,眾人便在京城名氣不小的明月樓中設下宴席,為他慶賀。
與會者除了李凌外,還有徐滄等本就與魏梁關係不淺的朝中朋友,再加上他在京城的一些朋友,也是坐滿了一桌。只是這些朋友現在的官職卻是遠不如魏郎中的,不少人還在御史台之類的衙門裡當個六品左右的小官苦熬著呢。
所以在宴會上,大家除了恭喜魏梁外,更多就是巴結一番,希望能得到他的提攜幫助。對此,魏梁卻不敢說得太滿,倒是作為學生的李凌很會來事,不但與眾人敬酒,還不斷拉攏,大有與這些人結交成朋友的意思。
於是一場酒宴下來,還真讓李凌拉到了三四個手中有些實權,卻苦無出頭機會的京官。比如兩個御史言官,還有一個則在大理寺中任職,看著倒是和魏梁在刑部的差事頗為相配。
直到三更左右,賓主盡歡,眾人散席,李凌又照例送魏梁回去,此時的後者已經在內城租賃下了一處院落,而且聽說魏家都打算把城西的某座占地不小的名下院子送與他住了,只是魏梁還沒給出答覆。
宵禁之下的洛陽城內顯得格外幽靜,長街上,只有他們這一輛馬車還在行駛著。以李凌他們現在的身份,巡夜的兵馬自然不會刁難,所以他們倒是頗為閒適,順帶還能醒醒酒。
在靠著車廂壁起伏了一陣後,魏梁身上的酒意才去了些,然後看著跟前的李凌道:「溫衷,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實情了吧?」
「什麼實情?」李凌隨口問了一句,他今日喝得比老師更多,人還有些暈乎乎的。
「關於你真正的計劃,或者說是那個更大的謀劃。你之前不是跟我提過一次嗎,說是除了想讓我幫著把馬邦文半途而死一案查明外,還想過能多添一份助力嗎?既然如此,你必然是有什麼大事想做,今日就說說吧。
「反正你我師生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這次能安然出任刑部郎中,說來是真多虧有你啊。所以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必會全力相助。」
李凌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老師,隨後才振作了一下精神:「老師,其實就是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完全想好該不該拉你參與此事。因為此事實在干係重大,成了也就罷了,若一旦有失,只怕……」
「怎麼,你是想要謀逆嗎?」許是有些喝多了,又是在自己最信任的學生面前,魏梁這話說得著實大膽,甚至可以算瘋狂了。都把李凌給嚇了一跳,臉色一變道:「老師,你可別嚇唬我啊,我身為大越臣子,陛下對我素來恩重,我豈會有這等大逆不道的念頭。」
「那你到底有何圖謀?」
李凌踟躇了一下,而後才低聲道:「不知老師以為東宮如何?」
「太子嗎?我與他並無甚接觸,只是聽人說起過太子有些過於懦弱求全,論才幹不及當初的永王,也不得陛下所喜。你問這做什麼?」魏梁隨口說著,突然心中又是一動,「你想做的事情與太子有關?」
李凌平靜地看著他:「不瞞老師,我與太子早有嫌隙,他曾幾次欲置我於死地,只是最終都沒能得逞,反而被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