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鶴的話,讓沈家人對他的印象非常好。
但剛剛沈默的話題卻不好再提了。
席間徐鶴本以為沈家會說起鹽場的事,但沒想到是,眾人似乎有默契一般,在這次家宴上沒有說任何官場和財務上的事情。
就是一頓簡簡單單的家宴。
其中估計是沈翰夫人的那位中年婦人出去了一趟。
回來時對徐鶴的熱情更盛,連連打聽徐鶴家裡的情況。
當他聽說徐鶴父親早逝,只有一個寡母在家時,臉上笑意更甚。
「你母親不容易啊,父親早早便走了,母親能守節撫養你長大成人,這說明你們徐家家風甚好!」那中年婦人道。
在這個時代,夫死再嫁,這種情況其實是很常見的,國朝初年時,甚至官府還會因為人口問題,針對這種情況有所鼓勵。
但社會風氣到了今天,一個家庭里,若是夫死妻改嫁,普通老百姓還不算什麼。
可放在高門大族,這種情況就會被唾棄了。
顯然,中年婦人對於謝氏的做法很是滿意。
徐鶴見狀,心中卻不以為然。
同樣都是女人,只是不知道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她會不會也這樣要求自己?
但轉念一想,這不是咒沈翰嘎嗎?
算了,當我沒想。
一頓飯吃完,沈默道:「亮聲,你就不要走了,就在客房休息一下!明早跟老夫一起去海邊釣魚!」
這一番話讓在座的沈家眾人心中更是驚疑不定,沈默這些年不問世事,甚至連沈家的晚輩也很少親近。
一個人在山裡,除了兩個老僕人照料之外,平日裡沈瑄他們都很少得見。
可徐鶴這個外人,卻能讓沈默如此上心,著實讓包括沈翰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可誰知徐鶴起身道:「松江公的好意,晚輩心領了,明日一早,我就要起程回海陵,照料完家中,就回府學消假!」
沈默倒也沒有生氣,點了點頭微笑道:「那行,你們年輕人就自便吧!」
說完,起身對眾人道:「我也乏了,你們也早些歇息!」
從沈家出來時,月明星稀,沈瑄送他到門口時,幾次欲言又止。
徐鶴好奇道:「宗器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說?」
沈瑄在大門口燈籠的光亮中又打量了徐鶴幾次,嘆了口氣道:「亮聲,今日之事,倒讓你看了笑話!」
徐鶴知道他說的是沈玞之事。
但他微微一笑道:「宗器兄,手有五指,各有短長,你們沈家家大業大,難免的!」
沈瑄點了點頭,見丁澤已經牽了大青騾來到府門前,於是笑道:「咱們兄弟估計很快就能再次相見,保重!」
徐鶴拱了拱手道:「保重!」
說完,轉身上了騾子,離開了沈府大門。
走了一段後,丁澤道:「公子,那個沈公子還在門口。」
徐鶴點了點頭,也沒有回頭。
他跟沈瑄,其實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點複雜。
表面上是朋友,但兩人的三觀其實完全不同。
按道理說,這種朋友遲早分道揚鑣。
但情況又有點複雜。
徐鶴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就像後世時,他上學時也有幾個朋友,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朋友間的人生閱歷也有了很大不同。
雖然每次在一起時,甚至沒有了共同語言。
但大家都還珍惜著最初的友情。
比喻不是很恰當,但情況有點類似。
就在徐鶴離開不久,沈翰的房間內。
沈夫人在侍女的幫助下,小心翼翼脫下丈夫的衣服,然後遞了一碗茶給丈夫醒酒。
「老爺,沈玞到底怎麼了?惹您發這麼大脾氣?」沈夫人小心翼翼問道。
沈翰哼了一聲道:「都是你慣的,松江知府只送了我一副對聯,這個逆子嫌禮輕,竟然敢乘著我與瑄兒不注意,將對聯當著眾賓客的面展開,大聲嘲諷方知府!」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