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之後,衙門眾人要麼出去辦事,要麼在衙中小憩。
就在一陣昏昏欲睡的環境下,突然衙門中有人大喊道:「不好了,葛參議在哪?快帶我去。」
喊聲頓時攪了吏員們的清夢,他們罵罵咧咧走出吏舍朝外走去,查看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大中午擾人休息。
誰知眾人剛出門想罵人,看到眼前的身影全都縮了縮脖子。
「饒知州!」
「見過饒知州。」
原來,剛剛大喊之人是均州知州饒如海。
饒如海滿頭大汗,身後還跟著兩個衙役鎖著一人。
饒如海看見這幫吏員大聲問道:「葛參議在衙門嗎?」
其中一個司吏道:「回稟知州大人,葛參議每日都回東城的宅中小憩的。」
葛平上任沒有帶夫人,身邊只有一個老僕伺候,前陣子剛納了個外室,於是就從衙中搬了出去,每日跟外宅如膠似漆。
饒如海聞言急得頭上熱汗直冒,他連忙道:「備馬,快,著人帶我去!」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推了一人跟著饒如海尋那葛平東城的外宅。
此時的葛平並沒有眾人想像中的,身處溫柔鄉。
他滿臉愁容地端著酒杯怔怔出神。
月娘叫了他幾聲,他也恍然未覺。
這可不是葛平平日裡的做派,若是往常,葛平早就將她攬入懷中,一陣揉捏了。
她不滿地噘著嘴道:「老爺,到底怎麼了?從來家裡,你就一言不發,有什麼事,你到底說出來啊!」
葛平聞言終於轉過頭來看向月娘嘆氣道:「老爺感覺要出事了!」
月娘疑惑道:「老爺,妾身見你從武當山宣旨回來便魂不守舍,到底出了什麼事?」
葛平看著月娘搖了搖頭:「倒不是武當山的事,老爺今日聽說,永州衛指揮使被錦衣衛南鎮撫司的人帶走了!」
「永州衛?在襄陽還是在鄖陽?」月娘懵懂問道。
「永州衛在南方!靠近兩廣!」
「啊?」月娘詫異道:「那可離咱這遠著呢,永州衛出事,老爺你著急什麼?」
葛平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葛平聞聲忽然站起,滿臉驚恐地看著院門。
很快門子匆匆走到二門處喊道:「老爺,均州知州饒如海求見!」
一聽饒如海的名字,葛平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將杯中的酒一口喝完,抬腳走了出去。
來到前院,就見饒如海滿頭大汗也不進屋,葛平的心「咯噔」一下又提了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饒如海匆匆拱手一禮道:「葛大人,出事了,二郎埡的杆子派人回報說,那伙人準備今天起事了!」
葛平聞言,整個人大夏天像是被冰水從頭淋到了腳,心裡都是冰涼了。
出事了,果然出事了,這幫人早就準備謀反了!
「大人,大人,你倒是給下官拿個主意啊!」
饒如海的聲音在葛平腦海中由遠及近,恍惚後葛平好似才回到人間。
「到底怎麼說的?」
饒如海急道:「昨晚那伙人送信到獅子溝,叫二郎埡的杆子今天一早跟著他們去鄖陽府,虎過澗昨晚連夜派人給咱們送信來了!」
「送信的人呢?」
饒如海道:「帶上來。」
這時,只見兩個衙役押著一人走入院中。
葛平看向那人問道:「你是虎過澗的人?」
那人回道:「回大老爺,正是!」
「虎過澗讓你跟我們說什麼?一字不落全都說出來。」
「我家頭領說,明軍昨晚派人通知頭領,讓今日一早,大當家帶著人馬跟他們在娘娘山北山腳下匯合」
「說了去什麼地方沒有?」葛平追問。
「說了,去鄖陽府!」
聽到這話,葛平頓時鬆了口氣,鄖陽在西邊,均州在東邊,賊人沒來還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對了,我家頭領說了,咱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