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的韃靼部基本還是跟另一個時空中的韃靼差不多,但形勢並不完全相同。
另一個時空中的韃靼崛起後,達延汗之孫,巴爾思博羅特之子俺達受封土默特萬戶,駐牧在豐州灘,也就是後世呼和浩特這個地方。
俺達和他的兄長袞比里克為韃靼南征北戰,實力強大。
在另一個時空的明朝,俺達在其兄長袞比里剋死後,成為韃靼右翼三萬戶的實際首領,並且屢屢侵犯明廷,甚至還在嘉靖年間包圍了北京,史稱「庚戌之變」!
不過,這個時代的俺答汗可就沒有那麼風光了。
在這個時代中,袞比里克並沒有死,而且還成為將自己的駐牧之地,遷徙到原本兀良哈蒙古的地盤,一邊不斷攻打兀良哈蒙古,一邊騷擾魏廷,前些年,幾次攻入關中,包圍北京的,就是韃靼部濟農袞比里克的手筆。
所謂「濟農」,在蒙古語中,其實是副汗的意思。
現在的韃靼部,達延汗的兒子,巴爾思博羅特大漢還沒有死。
他的大兒子袞比里克受封濟農,是右翼三萬戶的實際掌控人。
而原本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俺答汗,不過是袞比里克手底下的萬戶罷了。
只不過,他這個萬戶比較特殊,是大漢的親兒子,副汗的親弟弟。
且,父子三人關係並不像遊牧民族傳統的父兄關係那麼緊張。
「傳說三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韃靼這些年十分強盛,打得左翼三萬戶之一的兀良哈萬戶節節敗退,不僅騰空了關外的優質草場,族人還被右翼三萬戶和左翼其它兩萬戶併入戶內為奴。」
徐鶴沒想到譚倫竟然對關外的情況這麼熟悉,他一個南人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
見徐鶴好奇,譚倫笑道:「這有什麼,羅城魚龍混雜,裡面就住著不少兀良哈人,這些人大多是帶領婦孺內附的兀良哈貴族。來到大魏後,受人欺侮,生活無依無靠,一頓酒,幾頓飯就能搞清楚現在草原的情況了。」
徐鶴不禁感嘆道:「倒是沒想到先生身處羅城,竟然也能知曉千里之外的事情。」
譚倫笑了笑道:「現在兀良哈已經快扛不住壓力,聽說族人準備在首領兀突罕的帶領下西遷,等袞比里克徹底將兀良哈的兀突罕趕走,咱們這裡的壓力可就倍增了!」
徐鶴皺眉道:「以先生看,這袞比里克什麼時候會徹底平定左翼兀良哈?」
譚倫搖了搖頭:「今年不會!」
徐鶴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譚倫道:「但今年草原各部聽說都害怕會刮白毛風,現在的關外已經快要落雪了!」
「牛羊過冬的草料還沒準備好,天氣就驟然寒冷,草原的牲畜今年可想而知要凍死餓死一大批。」
「這節骨眼上韃靼不會攻打兀良哈,因為這樣只能增加牛羊和人口,牛羊會被凍死餓死,人口會增加吃飯的嘴!」
「我猜,他們現在已經把目光盯向關內了,尤其是富庶的京師周圍!甚至北京城!」
豐州灘,也就是後世的呼和浩特市。
此時,跟關內的大同邊鎮只有一牆之隔的豐州灘汗帳內。
年老的巴爾思博羅特汗已經走到了人生的最後一刻。
濟農袞比里克握著父汗的手,神色凝重。
他已經三天沒有闔眼了。
一是因為右翼的天,自己的父親巴爾思博羅特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另一個原因是這些年,天氣寒冷的越來越早,眼看大雪即將落下,但過冬的草場還是沒有準備好。
今年牲畜大量凍死已經是肉眼可見的未來。
所以,儘管父汗已經快不行了,他還是派出了弟弟俺達,兵分兩路企圖一舉攻入關內,搶些糧食財物,以備過冬。
其中一路是從達魯城南下,直接攻打隘口關。
另一路則從馬蘭峪南下,走逃人山,讓部分部族勇士縋牆而入,然後兩面夾擊,攻破馬蘭峪。
隘口關其實就是後世的張家口,此時,這是宣府的轄區。
而馬蘭峪又是薊鎮的轄區。
兩處用兵虛虛實實,但終不能讓兩鎮協同,才是袞比里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