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至正帝的旨意頒下,朝野震動。
齊王為儲,只要是熟知內幕之人都明白,這位可是親手弒殺了自己的兄長。
而蜀王,為什麼這麼著急就藩?
更讓所有人驚駭不已的是徐鶴竄升的速度。
他不過剛剛為官不滿一年,卻從小小的正七品翰林院編修直接變成了禮部右侍郎,頂替了顧守元原來的位置。
而這還不算,這個駙馬、狀元郎還手握兵權,在昌平擁兵兩千,監視京畿!
翰林院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炸了鍋。
以高鵬為首的一眾翰林院同僚聯署上書皇帝,說皇帝對徐鶴加恩太重,自國朝始,從未聽聞為官一年不足便驟登侍郎銜之人,且此人身兼京營指揮同知,若是被有心人挑唆,立時朝廷便有肘腋之患。
所謂的有心人挑唆,這純粹是藉口。
明眼人都知道,高鵬等人其實就是讓朝廷防備徐鶴。
見兄弟徐鶴被無端質疑,謝良才聯合了一幫庶吉士也寫了個摺子,請張騰霄代為上奏。
大概的意思就是,韃靼入寇,群臣束手,就是徐鶴帶兵勤王,且跟韃靼人大戰兩場,保住了京畿附近人口、財貨沒有損失巨大。
這樣的功勞,皇帝賞賜正是酬功的正常之舉,像你們這樣,見人家立功受到封賞就眼紅,那將來誰還給朝廷出力?
可張騰霄、謝良才等人的聲音是微小的,朝廷里讓皇帝收回旨意的呼聲越來越高。
當這個消息傳到昌平時,徐鶴第一時間思考的卻不是這件事。
「皇帝已醒,卻並未召見!良輔,你覺得這是何意?」徐鶴眉頭緊鎖,看向周弼。
周弼沉思片刻後對徐鶴道:「公子帶兵在昌平,皇帝不召見,有沒有旨意讓你不做這個山陵使,自然是覺得皇后的安排甚是妥當!」
說到這,他看了看屋外,然後小聲道:「許是陛下也要防備齊王!駙馬在外,也可以讓齊王投鼠忌器!」
徐鶴沉吟片刻後對周弼道:「齊王已經被立為太子,你說陛下還在擔心什麼?」
周弼想了想:「蜀王這麼著急被派往封國!定然是陛下擔心齊王」
徐鶴終於點了點頭:「看來你跟我想的一樣!」
至正帝也是人,也有骨肉親情。
齊王或許是他不得不做出的選擇,但他也不想看著自己的最後一個兒子會在京城遭遇危險,不如早點打發蜀王就藩。
商量完最疑惑的事情後,徐鶴開始琢磨皇帝給他的旨意。
擢升禮部右侍郎。
從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不到一年擢升為正三品的禮部右侍郎。
雖然他如今早已是超品大員,但駙馬都尉的超品就是個屁。
正三品的禮部侍郎才是實權官職。
驟然將自己升到這種高位,至正帝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還有,自己明明是京衛指揮同知,為什麼要調去京營任指揮同知?
而且翰林院那邊還升官了。
雖然沒有讓自己成為實際上的掌院學士,但起碼這位置就是以前張翰的位置,在翰林院裡,那也是幾乎頂了天了。
詞臣能享受的高位,至正帝給了自己。
文臣能享受的高位,至正帝給了自己。
武將能享受的高位,至正帝還是給了自己!
可他能接受這些位置嗎?
太子府。
「殿下,以往先皇大行之前,都會將想要拔擢之人,找個理由壓壓那人的心氣,不過是罷官、降職、申斥、罰俸這些手段。」
「但陛下為什麼把位置傳給了殿下,卻出人意料地提拔了徐鶴,讓如今的他成了很多人眼紅的對象?」
「您想過嗎?」瞎了一隻眼的胖子捻須微笑,但臉上看起來卻十分猙獰。
張璨皺眉道:「父皇一向信任我這妹夫,愛屋及烏吧,清河公主從小就受到父皇寵愛,就連我們這些皇子一年也見不到父皇的一次笑臉,但清河公主卻」
那胖子微笑不語,顯然並不認可對方的說辭!
張璨皺眉道
第一卷 第897章所謂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