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才這傢伙因為有事在身所以不能同行,這次倒不是流連青樓,打著文會的幌子饞人家姑娘身子,據說他家中有事,送走沈瑄後就要趕回宜陵。
回去時眾人還是走水路。
雖然沒有來時的大船安穩,但好在周家覆滅,沒了壓力,徐鶴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這一路上,只見衛所、府縣的戰船動輒飛駛而過,徐鶴知道,這應該是剿滅姜堰鋪水匪所致。
到了海陵下了船,五個來時的學童,如今三人還是學童,另兩人的身份卻發生了改變。
被李知節強壓著結保的兩個學童,如今看到徐鶴早沒了不情不願,兩人深深行了一禮後,自是一番吹捧,想維持住這次同行多日的緣分。
倒是同窗劉志高神色最為黯然,他這次府試未能上榜,考前家中便說好了,如果還是沒中,就要去學做生意。
一旦淪為商賈,這一輩子也就跟讀書做官沒了緣分。
同樣是一個社學裡出來的,原本大家都還是同一起跑線,如今徐鶴和儲淵在科舉的路上可以繼續前行,而自己無疑是個失敗者,這讓劉志高很是失落。
兩世為人,徐鶴自然不會勸他什麼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廢話,他拍了拍劉志高的胳膊笑道:「有空出來聚聚!」
劉志高抿著嘴,感激地朝徐鶴點了點頭便匆匆走了。
儲淵看著他的背影道:「小鶴,你為什麼不勸他再堅持堅持,說不定下一年就中了!」
徐鶴搖了搖頭:「每個人的家境不同、家裡的想法也不一樣,劉志高不是稚童了,他要為自己的選擇和家庭的選擇負責!」
儲淵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悵然。
兩人結伴走了一會兒,徐鶴要折向北行去十勝街,而儲淵則要繼續東出城門回家,兩人作別後,徐鶴朝十勝街行去。
剛到大門口,他敲了十多下門,卻沒人開門,就在他準備去隔壁老甲長家或者舅舅家看看時,突然院內傳來警惕的聲音問道:「是誰?主人家不在!」
徐鶴聞言愣住了,豐筱竹還沒走?
「是我,徐鶴!」
院內之人聞聲低低驚呼一聲:「是,是你回來了!」
下一秒院門打開,一個淡黃色衣裙的女子一手扶著院門,一手擺弄衣角,垂下頭紅著臉道:「伯母去謝老爺家看望病人去了,家中只有我一人!」
徐鶴再見豐筱竹,只見她因為這些天的安穩生活,鵝蛋臉上那種舒緩知性的美愈發明顯,凹凸有致的身材就算有衣裙遮掩,也難免峰巒迭起,讓人見之浮想聯翩。
徐鶴又朝她的裙子看去,心中不由想起那日在沙洲上看到的修長筆直的腿部輪廓,比例實在驚人。
豐筱竹許是發現了徐鶴的目光,俏臉通紅,突然將露在裙子外面的天足收進了裙擺里。
「徐公子,你快點進來,我給你倒茶!」此時的豐筱竹哪有那天跟賊人拼命的樣子,說話聲如蚊。
徐鶴見她這羞意滿滿的樣子有些想笑,之前她給徐鶴的印象都是果斷聰敏,不像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的性格。
沒想到兩人獨處,又沒有賊匪在邊,她卻像朵含羞草似的。
待進了院子,因為是未婚男女的緣故,徐鶴只在院中石桌旁坐了。
不一會兒,豐筱竹便端著茶盤走了出來,只見她伸出纖纖玉手,強壓著心中的羞怯道:「這是謝公子前些日子送來的鐵羅漢!」
徐鶴順著她的手朝盤中看去,只見黑褐色酋結的茶葉被她輕輕撥入茶則,又撥進蓋碗。
熱水澆淋後,拿出杯子等待片刻後,她掐著蘭花指,食指扣住蓋子輕輕轉腕,那黃亮的茶湯頓時猶如一根細線倒入杯中。
整個過程賞心悅目,雖然沒有後世那些所謂【茶藝師】的那些繁複流程,但整個過程配上她雪白的皓腕和纖纖玉指實在賞心悅目。
點完茶,豐筱竹紅著臉將茶杯雙手端到徐鶴面前:「徐公子,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