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弛酒醒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日落時分,三桐在一邊早等的不耐煩了,見張弛醒來,馬上說:「張兄弟,你怎麼睡了一天一夜,快些起來我們出城去。」
「道遠和道玄那兩個和尚呢?」張弛頭還有些暈,真開眼之看到了三桐一個人,敲了敲頭問道。
「他們出城了。」三桐說:「大昌商會的馬隊明日天亮就要啟程,隨行之人今天就都到了城外駐紮,只等過了今夜就出發了。」
「那你為何不叫醒我?」張弛問。
三桐搔了搔頭髮,說:「我見你身子嬌弱,這幾日儘是步行,而且走的儘是山路,想必你也早身體疲憊,所以想你多睡一會。況且還有時間,我們只要今夜到駐紮地點就可以,我早問明了路徑,馬隊就駐紮在城南不遠,只有一條大路,並不難尋。」
張弛聽後大是感動,穿越前他什麼時候走過這麼多的路,況且這幾日儘是山路,張弛如何受得了?雙腿早就和灌鉛了一般。昨日飲了酒,在大昌商會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好兄弟,我們也出發吧。」拍了拍三桐的肩膀,張弛說。
城南並不遠,兩人不一會就來到了城南城門處。正要出城,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老頭走上前來,攔住兩人說:「兩位形色匆匆,必是將要遠行,不如卜上一卦以測吉凶,如何?」
騙子!張弛首先這般想到。他穿越前這樣的騙子可是見多了,所以他拉了拉三桐,也不打話,徑直往城門走去。
那道士連忙跑上前來兩步,拉住張弛說:「兩位莫走,算上一卦,趨吉避凶,不靈不要錢。」
張弛穿越前所見的騙子伎倆比他高明何止百倍,但又不好打發,無奈下只好問三桐說:「你可有錢?」
三桐的確是沒錢,傻傻的搖了搖頭說:「沒有。」
張弛對那老道士攤了攤手,說:「你也看到了,我們的確沒錢。」
說完又徑直往城門行去,誰料那道士又拉住了張弛的袖子,說:「沒錢也不要緊,靈也不要錢。」
張弛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道士死皮賴臉的一定要給和尚算卦的,便說:「我是真沒錢。」
「我是真不要錢。」那道士鍥而不捨。
「便測上一測也無妨。」三桐見不要錢,愛攤小便宜的性格又展現了出來,不過等他見張弛狠狠的瞪著他,自知說錯了話,忙閉口不再出聲。不過接下來張弛說的話卻讓他滿頭大汗。
「既然如此,便測上一測也無妨。」張弛瞪了一眼三桐後,微笑著對那道士說。
道士將張弛帶到路邊,有一個寫著「預測凶吉」的攤位,道士將紙鋪開,將筆遞到張弛手中,說:「請寫一字。」
張弛見是測字算命,雖然熟讀古文詩書,可卻並不會用毛筆,隨手便寫下了張弛的馳字,這個「馳」字也是寫的歪歪扭扭。那老道士看了半響,微笑著捻著鬍子對張弛說:「馳字,有遠行之意,二位出城必是遠行沒錯。」
「馳乃馬也。」他將馳字拆開,果然是「馬」、「也」兩個字。「二位此行必與馬有關,途中所遇之事、所見之人皆與馬有關。不過……」
那道士說到這裡,卻忽然笑著不說了。
張弛暗自好笑,廢話,要出遠門難道要靠步行,自然要騎馬坐車,離不開馬了。不過張弛還是繼續問道:「不過如何?」
「不過這『馳』字寫的也未免太過難看,尤其是左邊這個馬字,毫無生氣,乃死馬也,此馬不久,故有顛簸之意,二位此行恐怕未必順利。」
張弛一聽他說「未必順利」,心想他接下來必定會說需要破財,方可免災。這些把戲他穿越前可是見多了,只是沒想到古人竟然也是這般聰明。
這樣想這,張弛更覺得眼前這道士是個神棍。
果然,那老道士跟著說:「實不相瞞,二位此行頗為兇險,不過二位如果願意破財,我倒是能保二位平安。」
張弛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甩袖要走,那老道士卻一把拉住他,笑呵呵的說:「不過鑑於公子昨日所吟『胡與漢兮異域殊風,天與地隔兮子西母東』這般慷慨之聲,知公子心懸天下,我便免費贈公子這危難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