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面女子一問,張弛心中驚訝。
這匹馬是當初離開淮南城前往建康的路上峨眉所贈。當時除了張弛與峨眉沒有第三人在場,甚至連平常不離張弛左右的三桐和道玄也不知道這匹馬究竟是什麼來歷。別人見到這匹馬也只是感嘆這匹馬矯健神勇,現在這名蒙面女子詢問馬的來歷,難道是她認識峨眉,曾經見到過白雪?
張弛還沒有答話,道玄先說道:「胡說,這匹馬本來就是我張大哥的,怎麼是偷。」
蒙面女子當然知道這匹馬是峨眉的坐騎,這樣神駿的白馬天下絕沒有第二匹,不過為了避免認錯,還是問道:「這匹馬可是叫白雪?」
這下道玄也楞了一下,他實在沒想到蒙面女子竟然能叫出白雪的名字:「咦,你怎麼知道?」
「這匹馬明明就是蜀中峨眉的坐騎,還敢說不是偷的。」那名女子冷冷的看了看道玄:「你武功倒是不賴,也難怪會偷馬。」
蒙面女子的意思是說峨眉武功超凡入聖,也只有道玄這樣的武功高手才有可能從她手中盜馬,本來是誇獎的意思,不過聽到道玄耳朵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仿佛是蒙面女子諷刺道玄,武功不賴原來是用來偷馬的。
「血口噴人!」道玄年輕氣盛怎麼忍得,上前就繼續動手,蒙面女子也不怕他,三尺青鋒流轉,劍鋒始終不離道玄的咽喉。
蒙面女子用的都是殺人的招式,儘是在小範圍中騰挪,道玄的武功大開大合,可面對這名女子的武功,總感覺有勁兒沒處使的感覺,打得甚是憋氣。
這時張弛叫道:「住手!先都別打。」
既然蒙面女子認得白雪,說不定和峨眉有些關係,可不要大水沖了龍王廟。當初峨眉給他留下的印象深刻,潛意識中,他早已經把自己和峨眉放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道玄最聽張弛的話,知道可能張大哥有話要說,就往後一跳打算住手,可那名女子卻得勢不饒人,根本沒理會張弛,趁著道玄向後跳躍,突然向前跨上兩步,「唰唰」就是兩劍刺來。道玄身子還在空中,無法借力,也無法躲避,左肩上立時被蒙面女子的寶劍劃開了兩條血口。
道玄一落地大怒說道:「你這人怎地不講君子道義?我都退後罷手了,你怎麼還打?」
蒙面女子以劍遙指道玄,絲毫也不放鬆警惕,冷笑道:「我是女子,不是君子。」
雖然剛剛遇到這個蒙面女子沒多長時間,可道玄已經三番兩次被她說得無言以對了。氣鼓鼓的又爭論不過,便轉移話題說道:「你的手段倒是不錯,只可惜全是殺人的勾當。」
「我這本來就是殺人的手段。」蒙面女子冷哼一聲:「輕易不與人過招,過招就要取人性命。」
道玄雖然武功很高,不過他自幼是在佛門中學習武藝,佛門中的武功雖然講究除魔衛道,但更講究不能輕易傷人性命,所以道玄的武功雖然凌厲,但不求一擊殺人。
佛門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總要給人一絲悔過的機會,你把人直接殺掉了,人家又怎麼悔過?
蒙面女子就不同了,她的武藝動作也不求優美,招式也無大開大合的氣勢,但是勝在一點,那完全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藝術。
「你也不問青紅皂白就下殺手,萬一你殺錯了人可怎麼辦?」張弛問道。
蒙面女子沉吟片刻,那倒是,她自己一向快意恩仇,不過現在事關峨眉,所以她也比平時多了幾分耐心,口氣依然冰冷:「那你說,這匹馬是怎麼偷來的?」
仿佛被人認準了自己就是小偷,張弛苦笑:「你怎麼就知道是我偷來的,別人送我的不行?」
蒙面女子當然不信,冷笑說道:「人家為什麼送你?」
這點其實張弛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峨眉要救自己,又為什麼送給自己這匹好馬,張弛性格灑脫,這些倒是從來沒鑽牛角尖,現在蒙面女子詢問,他也只好嘿嘿一笑開了個玩笑:「也許是美人對我傾心,送馬定情也說不定。」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樣的玩笑對他現代人來說,也許沒什麼不妥,不過對古人可不一樣,蒙面女子一聽大怒,長劍一挽就要動武。
道玄怎麼可能讓她傷了張弛,又跳了上來擋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