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起扭頭望去,只見一名年輕人走了出來,只見他頭戴士子巾,身穿一件淡青色錦緞直裰,手中還拿一柄摺扇,是個典型的士子打扮。伏魔府 www.fumofu.com
今年出席壽宴之人非富即貴,种師道不敢怠慢,沉聲問道:「請問這位少君何人?」
「在下相州李延慶,太學上捨生!」
四周一片譁然,居然是一個太學生,簡直豈有此理,眾將領臉上掛不住,紛紛斥道:「讀書人來湊什麼熱鬧!」
种師道心中也十分疑惑,便道:「我知道太學也有射藝之學,但此射非彼射,不用李少君出頭,种師道感激不盡。」
李延慶卻微微笑道:「種大將軍買走了熊頭弓,學生幾個月前也買下了豹頭弓,應該可以給種大將軍盡一分力。」
這裡面只有李延慶、曹晟和种師道懂這句話的含義,种師道頓時動容,這個少年居然能買下豹頭弓,非尋常之輩啊!
他沉思片刻,便毅然道:「那就拜託李少君了!」
既然能用豹頭弓,那麼箭術就完全沒有問題,种師道退了兩步回去,眾將心中不服,紛紛要請示,卻被种師道凌厲的目光一一掃過,誰也不敢說話了。
李延慶笑眯眯向西夏使者焦彥堅抱拳行一禮,「當然還需要國使同意才行。」
焦彥堅在宋朝多年,當然很了解太學是什麼,也清楚太學上捨生意味著什麼,除了皮膚比一般讀書人稍微黝黑一點,焦彥堅實在看不出這個年輕讀書人有任何會武藝的跡象,或許他文射比較好,但這可不是學生之間的嬉戲比賽,而是軍隊比賽,那種強大的心理壓力就足以讓一般讀書人癱倒。
焦彥堅冷冷哼了一聲,既然對方要出醜,那也由他們了,他立刻對撒金道:「擊敗他,那柄劍就歸你了。」
撒金精神一振,傲慢地看了李延慶一眼,意思是讓他先出手,李延慶卻擺手道:「大宋規矩,客人先請!」
撒金重重哼了一聲,他雖然已連射兩輪,但文射和武射並不一樣,文射並不耗費體力,先射兩輪反而讓他更有手感,他伸手取過一支銅箭。
這時,旁邊正在玩耍的一百多名年輕男女都已感受到了這邊的肅殺之氣,他們也紛紛圍攏過來觀戰。
人群中,李九真默默地望著李延慶,這些年她雖然有新的朋友,但她一直沒有忘記李延慶,她已經把李延慶寫的《大聖捉妖記》全部看完,從王貴和湯懷在其中扮演角色,她便隱隱猜到這個鹿山小小子極可能就是李延慶。
尤其在最後一本,李延慶給數百本書籤了名,李九真也得到一本,她終於認出了李延慶的筆跡,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這些年她雖然隨父親生活在襄陽,但大哥的來信中也提到了李延慶,說他考中了相州發解試第一名,著實令李九真驚嘆。
今天終於遇到李延慶,她心中既感到驚喜,但也有幾分羞澀,她不好意思和李延慶敘舊,便匆匆走了。
此時,李九真見李延慶在一群粗壯的大漢中侃侃而談,從容不迫,這種氣度令人心折,他居然還要和西夏的武士比射壺,李九真心中既為李延慶擔心,但也偷偷地為他鼓勁。
比賽開始,撒金手一揮,一支銅箭向兩丈外的細頸銅壺射去,軍隊的文射和民間文射的最大區別就在於箭壺,民間文射的箭壺口比較寬,有碗口粗細,但軍隊的細頸壺口就只有酒杯粗,這就要求射手必須用拋物線,有足夠的高度,讓箭垂直投入瓶中,差一分一厘都會彈在壺外。
『當!』銅箭應聲而入,銅箭連壺邊都沒有碰到,六米外的一記投射,力量和角度都掌握得精準無比,可以說已經到了一種極致,沒有千錘百鍊的刻苦訓練很難做到這一點,之前的兩名宋將雖然羞愧,但也輸得心服口服。
不過宋將們卻不知道,撒金可不僅僅是禁衛軍第一箭手,他其實是西夏第一箭手,他剛到汴京不久,就是來挑釁宋朝箭手,今天是他的第一戰。
只是讓撒金有點鬱悶的是,他雖然已連勝兩陣,但第三個對手卻是個宋朝的讀書人。
四周響起一片驚呼聲,這個西夏武士的投射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水平,那個太學生呢?
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