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鄆城返回順利得多,第四天清晨,李延慶抵達了汴京,他和周文元在陳橋鎮分了路,周文元返回汴京城,李延慶則趕去位於五丈河北岸的軍營。
此時距離他離開汴京正好是第十天,他當時離開時,軍營還是一座空營,現在當他回來時,軍營內似乎已經進駐了不少士兵,從各地調來的將領已紛紛到位,占地廣闊的演兵場上,數千士兵正在訓練長槍大陣。
軍營大門前站著十幾名士兵,李延慶奔至營門前翻身下馬,剛要上前請士兵通報,只聽身後有人大喊,「前面是延慶嗎?」
李延慶一回頭,卻見數十步外,老將宗澤正和一名文官騎馬向大營而來,李延慶連忙牽馬迎了上去,「老將軍,好久不見了!」
宗澤笑眯眯道:「延慶奉命遠行,辛苦了。」
他又給李延慶介紹身邊的文官,「這位便是禮部侍郎、知徐州事張侍郎,你應該知道的。」
原來此人就是歷史上剿滅宋江的張叔夜,李延慶不由仔細打量他一下,只見他年約五十餘歲,下巴略尖,皮膚焦黃,但身材高大,顯得十分精瘦有力,歷史上張叔夜也是以文武全才出名的。
李延慶連忙抱拳行禮,「下官參見張侍郎!」
張叔夜回禮笑道:「我也久聞李探花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名不虛傳!」
「侍郎過獎了,以後還望侍郎多多提攜!」
「呵呵!李參軍是種帥的愛將,有種帥提攜,我們就不必插手了。」
眾人見他說得有趣,一起笑了起來,宗澤又對李延慶道:「今天武舉開始了,我和張侍郎正要去觀摩,李參軍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卑職還有要事向大帥稟報。」
張叔夜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和我們同去了。」
李延慶心念一轉,「莫非大帥也在看武舉?」
「他不是去看武舉,他是武舉的弓馬總判,是他自己要求擔任的,估計是想從武舉中挑一些年輕才俊吧!」
既然种師道也在武舉現場,李延慶當然也要看看了,何況那裡還有自己的幾個好朋友在參加角逐,李延慶便點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三人調轉馬頭,和十幾名騎兵一起向汴京方向奔去
武舉分為文試和武試兩塊,先武試後文試,一共有五項,包括舉重、槍法、步射、騎射和兵法,其中舉重在十天前就提前考了,而步射和槍法昨天也已經結束,今明兩天考騎射,最後一天考兵法。
武舉一共有一千餘人參加,錄取百人左右,參加者除了武學士子外,還有各地武舉解試的通過者,但實際上,參加武舉的士子大多來自西北和河北以及汴京等三個地方,南方士子就極少,這也是朝廷只要求河北和西北各州設立州武學,而南方各州基本上都不要求。
另外生活環境氛圍也不同,西北和河北各州各縣大量組織民間弓箭社,士子們從小就耳聞目染,對武學充滿了興趣,而南方士兵沒有戰爭壓力,從小就專注讀書,學武基本上沒有出路,所以就有人戲稱為:『南文北武』。
至於汴京,那是因為大量的功勳子弟都是武將世家,家族傳統讓他們以武出仕,很多官宦子弟在宮中當了多年侍衛,資歷已經熬足,考上武舉後便可以正式出仕,開始官宦生涯,所以武舉對京城的功勳子弟和官員子弟都極為重要,幾乎三成的參考士子都是他們。
李延慶和宗澤、張叔夜來到武學騎射場,北面盡頭已經搭建了一座可容納數百人的看台,近百名武官正坐在看台上觀看騎射考試,今年的武舉主考官是樞密使高深,而弓馬主考是种師道,另外還有幾名副主考也坐在第一排。
李延慶走了上來,向种師道躬身行一禮,「卑職參加大帥!」
「啊!你回來了。」
种師道頓時又驚又喜,「昨天你手下楊亮跑回來求救,說梁山軍正在大規模搜查探子,他被抓住,又逃掉了,說你失陷在須城內,我正擔心不已!」
「確實形勢很緊張,卑職也是僥倖逃出,不過卑職確實探得了不少情報。」
李延慶正要取出情報,种師道連忙阻止他,給他使了個眼色,李延慶會意,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