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樓是潘氏家族平時聚會之地,潘旭三兄弟的兒孫加上女兒女婿,一個大家族至少有百人之多,每次聚會都是一件極為熱鬧之事,也會有各種活動助興。
今天也是一樣,在辰樓二樓內,聚集了近兩百名年輕男女,二樓也極為寬敞,各種室內遊藝應有盡有,猜謎、奕棋、踢毽子、投壺、擊球、鬥蟋蟀,但最受歡迎的還是投壺,光投壺的人群就有三處,不斷傳來遺憾的驚呼聲和叫好聲。
這時,李延慶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倩影,他心中一熱,也顧不上尋找高寵,便快步走了過去。
「蘊娘,去看我投壺吧!今天我至少可以十射八中。」
「蘊娘,別理這臭小子,我們下棋去。」
曹蘊正坐在一張桌前寫字,她身旁卻圍著一對潘家的孿生兄弟,不停地討好她,曹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始終沒有抬頭,全神貫注地寫一幅字。
「算了,我們去投壺吧!」
潘氏兄弟得不到曹蘊的回應,也覺得索然無趣,兩人轉身向一處投壺處走去,那邊十分熱鬧,對年輕人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剛才兩個小傢伙真不會說話,你明明在寫字,他們卻叫你去投壺下棋。」
曹蘊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一抬頭,臉不由微微紅了,「原來是李大哥!」
李延慶拉了一把椅子在小桌前坐下,笑眯眯問道:「這裡很喧譁,你居然能靜下心寫字。」
曹蘊的臉更加紅了,「我....我在幫幼娘寫謎語,她今天負責謎語社。」
「我也喜歡謎語!」
李延慶看了看她寫的謎語,『東海有一魚,無頭亦無尾,除去脊梁骨,便是這個謎。』打一字
「李大哥能猜到這是什麼字嗎?」曹蘊淺淺笑問道。
李延慶笑道:「讓我想想看,首先這是東海之物,南海北海沒有,其次是條無頭無尾的魚,把魚的頭尾去掉,變成了一個田字,再把脊梁骨除去,我倒不知道變成什麼字了?」
曹蘊知道他猜著了,便微微笑道:「猜中了可是有獎勵哦!李大哥沒興趣嗎?」
「這個獎有點不好意思,還是給那些孩子們去兌吧!」李延慶望著一群正在猜謎語的小小娘子笑道。
「對了,嬌嬌呢?」李延慶忽然想起了嬌嬌。
「她今天可能來不了,有隻母貓要生了,她得陪著它。」
「我說今天怎麼好像安靜了一點,原來是嬌嬌沒來。」
「李大哥不是說要教我書法嗎?」曹蘊低下頭小聲道。
「當然可以,只是這裡是不是太吵了。」
「沒關係,就先教我寫幾個字,稍微點撥一下。」
李延慶點點頭,「那就寫『東海有一魚,無頭亦無尾。』」
曹蘊提筆在紅紙上認真書寫,李延慶其實早就看出她字裡行間中的不足之處,字雖然寫得很娟秀,但一看便知道是學堂里教出來的筆法,就儼如流水線上的產品,還談不上書法。
「蘊娘有臨摹字帖嗎?」
「有臨摹過魏碑,不過我更喜歡行楷。」
曹蘊很快便寫完了十個字,滿懷期望地向李延慶望去,希望他能評價一下,李延慶笑道:「我同樣也寫十個字,你對比一下。」
李延慶提筆也寫下了同樣的十個字,把兩幅條幅放在一起,曹蘊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字寫得不好,沒法和你比!」
「不是比誰寫得好,自己感受一下,看看有哪些不足?」
曹蘊看了片刻道:「感覺你的字更加嫻熟,更加蒼勁有力,字和字之間更加連貫,而且氣勢很足,我的字太蒼白了。」
曹蘊又抬頭望向李延慶,「我說得對嗎?」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其實差距就在於時間,我耗費了大量時間練字,堅持了快十年,你的字娟秀飄逸,在普通人眼中已經很不錯,但從書法的角度來看,基礎還不夠紮實,結構比較鬆散,這就是練習還不足的典型表現,其實不用你花太多時間,你只要每天抽一個時辰臨摹柳公權的楷書,練習一年後,你再寫這十個字,你就會發現變化了。」
李延慶的話很直率
第四百九十七章 大顯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