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被金國斬首,朝廷遭遇金國戲弄的消息再次引發了燕山府數十萬民眾的強烈憤怒,起義風潮頓起,短短一個月便出現數十起中小規模造反,但悉數被郭藥師血腥鎮壓。
在京城,有關燕山府和金國的消息也成了朝廷的禁忌,任何官員膽敢在公開場合談論此事,一旦被舉報,必然會被削職發配,這件事幾乎已成了天子趙佶的逆鱗,誰敢提及此事,他便會暴跳如雷。
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也漸漸被人淡忘了。
轉眼間,時間又到了年底,十一月下旬,京兆府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雪並不大,只能算是中雪,淺淺將整個京兆城覆蓋了一層白色。
初雪並沒有影響京兆府的繁華,街頭到處是喧囂熱鬧的景象,採購年貨的人家趕著驢車將各種物品運回家中,店鋪前夥計們賣力地吆喝著,大街上的行人除了本地人外,還有三五成群的年輕士子,他們剛剛參加完發解試,準備買點禮物返家。
另外還有就是成群結隊的士兵,京兆軍有旬休,到了旬休日,士兵們大都會出營逛街,主要目的就是兩個,要麼吃飯喝酒,要麼就是逛娼館,西軍沒有隨軍軍妓的傳統,所以在這方面倒也寬容,並不干涉士兵,但前提就是不准在外鬧事,尤其京兆軍軍紀嚴厲,一旦在外鬧事必會受到嚴懲。
不過最吸引百姓目光的還是三五結伴在街頭遊玩逛街的女兵,她們雖然收入不錯,但大多比男兵節儉,這和她們大部分人出身貧寒有關,當兵掙的錢需要用來養家餬口,幫助父兄,所以她們喜歡聚集在街頭的小攤上,買一些便宜的小玩意。
雖然是旬休日,李延慶也沒有休息時間,他和曹性帶著一隊士兵在街頭巡視,每次旬日,統領們都要全體出動,在街頭率領憲兵巡邏,監督士兵們在城中的言行。
「燕山府張覺那件事,朝廷辦得真他娘的操蛋!」
停一下,曹性又恨恨補充道:「燕山府的民心都丟盡了!」
張覺事件已經過去近兩個月,雖然事情早已淡去,但造成的惡劣影響至今沒有完全消退,京官不敢談論此事,但各地地方官卻沒有什麼顧慮。
李延慶對此案卻顯得很淡然,既然他已經改變不了歷史前行的軌跡,那麼他只有蓄積力量,在最關鍵時出手,也正是想通這一點,對朝廷發生的很多事情他已經不太關心了。
「老爺子的病情好點了嗎?」李延慶關切地問道。
曹老爺子從杭州回來後竟然病倒了,著實讓大家深感擔憂,李延慶也十分揪心,他之所以能坐穩京兆同知這個位子,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老爺子健在,一旦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莫說童貫和王黼在背後發力,就是趙佶本身也不會容忍把京兆府這麼重要的位子交給他李延慶。
高俅和他只能合作關係,談不上盟友,關鍵時刻不會幫他,梁師成對他也不冷不熱,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燒高香了,至於太子,更是無處發力,李延慶真正的後台還是曹家,只有曹家才會全力以赴地支持他,所以曹老爺子的病情對李延慶的命運影響極大,在今明兩年的關鍵時刻,於公於私他都絕不希望曹老爺子出事。
「稍微好點了,不過趙太醫再三囑咐這個冬天要格外當心,不能再感恙,會影響到老爺子的心痛病發作。」
李延慶點點頭,這件事他不用再多問,曹家會比自己更當心,曹性又笑道:「我小叔可能過幾天要來京兆。」
曹性的小叔就是駙馬曹晟,李延慶眉頭略略一皺,當朝駙馬來京兆做什麼?難道是
曹性見主帥誤會了,連忙道:「是帝姬要來鍾南山看道場,我兄長只是陪她前來,沒有什麼官方的意圖。」
原來如此,看來自己還是有點敏感了,李延慶笑了笑,便將這件事放到一邊。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飛奔而來,低聲對李延慶說了幾句,李延慶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色,「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曹性連忙問道:「統制,出了什麼事?」
李延慶微微一笑,「張虎和燕青那邊有結果了。」
大約在三個月前,喬氏商行的二東主喬仲安給李延慶帶來一個消息,西夏一名重要的軍方情報頭目曾去了一趟京兆府,呆
第六百六十七章 並非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