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你不去招待客人,跑來我這裡做什麼?」趙金奴笑著問丈夫道。
「這不是五妹來了嗎?我想問問她宮裡的情況。」
「姊夫想問哪方面,是想問我皇兄嗎?」趙福金也笑問道。
曹晟嘆口氣,「你是知道的,我就想問問老三的情況。」
老三就是趙楷,被趙桓軟禁在冷宮裡,如果趙桓感到帝位不穩的話,恐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趙楷,曹晟和趙楷交情很深,他當然擔心趙楷的安危。
趙福金嫣然笑道:「三哥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要不過兩天我回去幫你打聽一下。」
曹晟又向妻子望去,見妻子點點頭,他才起身謝道:「那就麻煩三妹了。」
這時,趙金奴又十分擔心問道:「駙馬,外面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聽說這次金兵來勢洶洶,京城保得住嗎?」
「放心吧!一定能保住,我們也在積極應對,今天上午我還和延慶去安排防禦。」
趙金奴眉頭一皺,「你就這麼相信他?」
「二姐!」
旁邊趙福金忍不住插口道:「這不是姊夫信不信的問題,如果連李少保都保不住京城,那別的人更沒有希望了,你忘記京城幾十萬百姓挽留他的事情嗎?」
「好了!好了!惹不起你小姑奶奶,我只是隨口問問,駙馬,你去招待客人吧!」
曹晟看了一眼趙福金,轉身快步離去了。
這時,趙金奴低低嘆了口氣,慢慢喝茶,情緒明顯變得低沉起來。
「二姐是在擔心京城?」趙金福極為聰明,一下子猜到了二姐情緒低沉的緣故。
「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趙金奴神情黯然地搖搖頭,「聽說宋軍敗得很慘,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滅,城內只剩下五萬軍隊,一旦金兵攻進城,我們該怎麼辦?」
趙福金也低下頭,這也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只是壓在心中不敢說出來,她很清楚一旦金兵攻破了城池,對她們這些公主,意味著什麼?
她忽然站起身,「二姐,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不等趙金奴多問,她轉身便向自己的房間快步走去,趙金奴怔怔望著妹妹忽然間變得慘白的臉龐,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一次低低嘆了口氣。
從駙馬府出來,李延慶在曹晟和潘岳的陪同下,走上了內城的南城牆,雖然李延慶每天都會經過內城,但他還真沒有仔細研究過內城的防禦情況。
不過憑藉李延慶身經百戰的經驗,不用仔細研究,他也知道內城的高大堅固絕不比外城差,甚至還要強於外城,內城實際是東京城最初的城牆,建於後梁,已歷經兩百餘年,不斷地進行修葺和完善,內城本身的堅固程度已經極為強大。
不過弱點也有,那就是後來東京擴城後,修建了外城牆,內城牆的防禦功能便慢慢減弱了,現在要重新拾起防禦功能還需要一點時間進行部署。
「潘將軍,你的軍隊還是負責守東城,別的地方不用你操心。」
「可是守這一段城牆也用不了五千軍隊。」潘岳尤其
李延慶搖搖頭,異常嚴肅地對潘岳道:「那是因為你經驗還不足,想守東城,光靠五千人還遠遠不夠,至少要兩支五千人的軍隊,還要一萬民夫為後勤支援,也就是需要兩萬人,至於最後能活下多少人,一半還是更少,我也不知道。」
潘岳沉默半響,緩緩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李延慶感覺到了潘岳承受的壓力,但沒有壓力就不會有成就,李延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岔開了話題笑問道:「潘將軍,我們說說內城具體情況吧!我發現東城頭似乎比南北城頭都要窄一點,這是什麼緣故?」
結束了對內城防禦的研究,李延慶又馬不停蹄地趕去了火器局工坊,火器局工坊位於外城西北角,是一片荒地,由一座城隍廟改造而成,主要負責震天雷和鐵火雷的裝配製造,目前這裡的負責人是軍器監少監何昉。
火器局由於製造震天雷,目前是一個十分特殊的部門,名義上屬於軍器監,但實際上是由天子直管,這也是趙桓的私心,他也知道震天雷的威力,想把它牢牢捏在自己手中。